傅珺探手接过,复又向着绿萍等人笑道:“涉江跟我上车,你们几个扶着沈妈妈去前头车上坐罢,替我陪刘妈妈说说话。刘妈妈这一路辛苦了,你们替我谢谢她。”说到这里她将声音压低了两分,又道:“还有钱妈妈,你们几个也好生招呼着,可明白了么?”
沈妈妈等人自是明白,傅珺这是想要与府里修好关系的意思,自是无有不应的。临到上前车沈妈妈还欣慰地想,到底姑娘大了,待人接物比往昔不同。这些底下的管事妈妈确实是需要交好一二的。
沈妈妈等人便自去了前头,这里傅珺便扶着涉江的手,轻轻巧巧地上了车。
直到车门完全合拢,窗帘亦拉起之后,借着涉江递上茶盏的时机,傅珺蓦地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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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将披着的老石青灰鼠斗篷解了下来,轻轻搭在了手上。
阳光筛过稀疏的枯枝,在她的身上落下几痕斑驳的影子。她只在石阶前站了这一会子,便觉得有些热,身上的斗篷也穿不住了。
她一手搭着斗篷,一手掠了掠鬓发,唇边含着一丝客套而温和的笑意。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在她脚下嬉戏着,追着一张纸团儿扑着玩儿,一旁的小丫鬟见了便笑道:“这猫儿真真灵醒,瞧瞧这玩儿得多精神哪。”
姜姒搭讪着笑了一声,又看了一会小猫,便转身离开了石阶,径往许允所住的冷香馆而去。
穿堂里有风,拂过她身上的葡萄褐挑花马面裙,裙幅随风摆动,漾起一波轻浅的波纹。
姜姒的脸上仍含着笑,然而她的眼神却是冷的。她长吸了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焦虑压了下去。
她早就觉得事情有异了,而就在方才,当那只小猫嬉戏地跑过她身边时,她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她的秘药不知被谁掉了包。
她上晌的时候在猫食儿里混了秘药,然而小猫吃了之后却一切如常,根本就没发狂的迹像。
姜姒微微垂首,眼中划过深浓的怨恨与惶悚。
她一直如珍宝般藏着的秘药,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便被人掉了包。如今不过是清水罢了。枉她还藏得那般紧,却不知药早就不在了。
现在的姜姒,既不知秘药是被谁拿去了,亦不知对方拿了药想要做什么。那窃药之人至今不露动静,让她的心也悬得高高的,怎么也放不下来。
姜姒暗底里咬了咬牙,随后,一阵不甘便直涌了上来。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便能对她予取予求,任意妄为?她小心为自己留的这一小步退路,如今也被人封得死死的。她手中如今再无一点依仗。
秘药没了,而她原本计划好的一切,现在看来都不可能实现了。
姜姒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她不能慌了手脚。她还有些时间,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她就总有翻身的机会的。
这般想着,姜姒的头又抬了起来,面上的笑意仍是温和,继续行过穿堂。
现下她唯一能够断定的是,药不是许家的人拿去的。
她曾以言语试探过许允,对方并未有何异样。至于曹氏,若是被她知晓姜姒藏着这种药,只怕姜姒早就被治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