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个物证并不好拿。盈香未必这么容易便松了口。没准她还要提些要求。
傅珺绝不认为盈香有资格提要求。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盈香心甘情愿交出物证。
想到这里,傅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两分,语声却低沉轻柔,宛若耳语:“盈香,你知道你最蠢的是什么吗?你最蠢的地方就在于,你明明被人卖了,却还帮人数钱。还要把命也搭上去。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蠢货?你就从来不想一想,那个人收买康保义翻来覆去地拿捏你、耍弄你,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拿你当颗棋子么?在那个人眼里。你这种蠢货怕是也只有这点儿用处了吧。”
说到这里,傅珺的语气变得凉薄,宛若窗外的冷风,一丝一丝拂进盈香的心里:“你越蠢,那个人用起来就越放心。用完了只要杀掉灭了口,谁又会起疑?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罢了。在那个人看来,你死了就跟死个蚂蚁没两样。”
盈香的身体颤抖起来,牙齿格格作响。
她不想死,她逃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不想白白地去死。
傅珺垂眸看着她,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柔和。
“现在的问题是,你是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还是想拖着那个害了你的人一起死?”傅珺的声音极是低柔,充满了难以名状的诱惑,“你下毒谋杀主母,自是死罪难逃。可是,你就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害你的人,每天锦衣玉食、呼奴使婢地过着好日子么?你忘了你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受的苦了么?你,真的甘心么?”
盈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地面,渐渐地,她的眼中又聚起光来。
她甘心吗?
她怎么可能甘心?
她的眼神越来越尖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亢奋起来。
傅珺淡淡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的问话已经起到了效果。
连番的事实打击之下,现在是盈香心理防线最薄弱之时,傅珺的话一点点地将她绕了进去。
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傅珺的话想了下去。
她怎么能眼睁看着那个人过着好日子,而自己却难逃一死?就算死,那个人也要陪着一起死才是!
盈香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唇。
那个人将她卖到窑子里,她过得是怎样的日子,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回想。她甚至被人强行灌下了一碗药,从此后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盈香的手死死地揪住了裙角。
因为没有子嗣,她的丈夫恨她无用,又没钱买小妾,便拿她当了玩意儿,高兴的时候抓过来发泄一通,不高兴了便又打又骂。为了一串大钱的赌债,她那个好丈夫竟叫她陪睡抵债……
她根本不敢跑,也不敢闹。她没有路引,也没有钱。为了躲避追查,她只能忍气吞声地活下去。直到回到了田庄,她的日子才又好了些。
可是,这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她的丈夫为了一笔赌债,干脆将她给卖了。而那个买下她的人,却将她连夜掳到了此处,一关便关了月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