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苏婆子的老娘说了件事。却是与掩翠斋有关。她老娘说,三十来年前,老夫人曾接了个远房的表妹过府小住。便住在掩翠斋里。据说那个远房表妹身体极弱,进了掩翠斋便每日静养。从不出来见人。苏婆子的老娘也只有一次远远瞧过一眼,连那个表妹长什么样儿都没瞧清,便叫当年荣萱堂的管事妈妈给喝斥了。”
“还有此事?”张氏双眉紧蹙。
侯夫人有个这样的表妹么?她从来没听说过。且侯夫人与娘家的关系也比较冷淡,近些年都没大往来。
这个表妹又是个什么来头?
还有,这个表妹本身也有些古怪。
再怎么说是身子弱,也不会弱到连屋子都出不了吧?再者说,若真是体弱,从老太太的娘家到京里这十来天的舟车劳顿,这位表妹又是如何扛下来的?
顾妈妈又道:“苏婆子的老娘当年只是管洒扫的,这些事也只知道个皮毛。不过当时老太太正怀着大老爷,这一点她倒记得清。她还说老太太对这个表妹很是爱护,时常过去瞧她,有时候还陪她住在一处。因侯爷那一阵子领兵去了滇南,贞姨娘那时候又病着,府里便她二人作了伴。”
说到这里,顾妈/妈/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压低了声音道:“老奴后来又打听到,侯爷那时候正宠着贞姨娘呢。太太您想,这会不会是老太太叫了表妹过来分宠的?”
张氏想了一会,点头道:“说不得便是这般。毕竟老太太彼时有孕在身,怕侯爷专宠贞姨娘亦是常情。”说到此处,张氏的眉尖又蹙了起来,“只是,既是过来分宠的,那个表妹怎么后来再没听人说过?”
“回太太的话,老奴也不知。”顾妈妈低声道,“那苏婆子的老娘只知道这些,后来她被分到了外院,对里头的事情更是半点不知了。”
“那当年荣萱堂的那些管事并丫鬟呢?你可找她们问过?”张氏又道。
“太太,当年老夫人生下大老爷之后不久,大老爷便生了一场重病,险些没了命。老太太一怒之下便把荣萱堂里所有服侍的人都打发了。老奴打听到的,便只有这些。”顾妈妈低声道。
张氏的面上划过了一丝沉思。
过了一会她方拢回心神,向顾妈妈温婉一笑:“妈妈且先喝口茶润润,再给我讲讲三房的事情。”
顾妈妈也确实口渴得紧,便向张氏告了罪,又喝了口茶,这才说道:“这件事说来也是个巧字儿。老奴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从小到大就知道舞刀弄枪的,还老爱跟人打架。太太可还记得?”
虽不明白顾妈妈怎么说起了自家幼子,张氏却仍是笑了起来,点头道:“我自是记得的。我还记得你叫他勇小子。”
顾妈妈也笑了起来:“太太记/性/真好,便是勇小子。他前两年进了镇武镖局做了趟子手,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倒是有了几分样子。这也是上个月的事情了,他走了一趟镖,恰是去姑苏的,我便叫他帮着打听打听三房那些铺子的事情。他走完了镖便在姑苏逗留了几日,往那王家老宅去看了一回。便是他去的那日,他听见有人向那巷子里茶寮的老板也在打听王家的事,他便多了个心眼儿,待那人走后,便又给了那茶寮老板一角银子,问那个老板那人打听了些什么。结果却问出了些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