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李娘子的脸色极为难看,将纸人往她面前一送:“你自己看。”
于妈妈垂眸看去,一刹时脸色突变。
那纸人儿写着的。竟是傅玠的生辰八字!
这是谁要害他不成?
于妈妈一把便将纸人捏在手心,复又咬牙:“钱家的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能……”
李娘子摇了摇头,眼中微有讥意:“她不识字儿。她可不比前头贾家的。这就是个夯货。分不出好歹来的。”
于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却是不说话。
李娘子又叹了口气:“这个可真不能瞒,也瞒不住。还好是钱家的拣着了,若是二太太的人知道了,你想想……”
于妈妈怔然,与李娘子相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钱妈妈想抢功劳,将此事报予侯夫人,倒是歪打正着。若是给张氏与崔氏知道了,结果只怕更糟。
傅玠乃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崔氏如何能由得别人以魇胜之术害他?此事若是回到大花厅,崔氏肯定会闹将出来,事情只会越发不好收拾。
于妈妈心有余悸地将纸人儿还给了李娘子,心中暗道好险。
幸得侯夫人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大好,瞧不清这上头的字。若是叫她知道她最宝贝的三爷傅玠被人施以魇胜之术,她只怕当场就能气晕过去。
“此事只能禀了侯爷再说了。”李娘子道。
于妈妈点了点头:“我省得。”
“待搜检之后,不拘是谁,总要给二太太一个交待。你这里……”李娘子的态度便有些迟疑。
她是怕事情查来查去查到二房那几个姬妾身上,尤其是那个朝云,因前些时候才死了个儿子,傅庭对她格外疼宠。这万一查到了朝云的身上,傅庭出来搅和一下,这事儿便又麻烦了。
于妈妈立刻会意,沉声道:“不论是谁,查到了一律严办。老夫人那里我会去说的。你放心便是。”
李娘子点了点头,这才转出了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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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斜馆厢房外头的朱漆栏杆上,担了好些过冬时穿用的衣物。
小丫头子们轻声地说着话,一起一起地从房间里搬出棉被、枕头、褥子与帐子来,偶尔还要轻笑两声,衬着这温软的春风,倒显出一种格外的悠闲。
芳琼坐在廊下的绣墩子上,细白棱裙子上落了小半幅的阳光,越发地灿白。
她闲闲地喝了口茶,笑着叮嘱小丫头子:“慢些儿,今儿是最后一天了,等全晒完了都有果子吃。”
小丫头们欢笑了一声,里里外外跑得更起劲儿了。芳琼看着她们的身影,便想起自己初入侯府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天嘻笑着的。
不过,如今的她可不会这样了。
她是张氏身边的一等丫鬟,在平南侯府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打理着张氏的衣物,兼管调理小丫头。
这般想着,芳琼的脸上便浮出了一个淡笑。
是啊,那些最紧要的事情她管不着,只能管管这些杂事。就像此刻,她还要负责看着小丫头们翻晒丫鬟妈妈们的公中用物,不能叫人混着偷懒不干活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