圃边,那花圃里植着几本早梅,如今梅蕊吐艳,开得正好。花圃四周则是一大片腊梅,此时仍是满树枝杆虬结。树上才打了花苞,视野颇为开阔。
许慧便轻声道:“我也不叫你去猗兰宫了,那里头人多眼杂。便与你在此处说罢。”
傅珺见她神色郑重,心头微微一凛。便道:“娘娘请说。”
许慧便道:“前些时候,我从你父亲那里拿到了一样东西,便是那‘慈善基金会’的策论。你父亲说,那是你提出来的,是么?”
傅珺一听她说起了这件事来,心念微动。口中便道:“正是。”
许慧便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那必是你。你在姑苏的时候便弄了个什么理事会,如今又出来一个基金会。这些新词儿也难为你怎么想起来的。”
傅珺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心道穿越女的金手指也就是这几板斧了。
许慧便又柔声道:“你父亲的意思,这基金会,是想叫我起个头儿。”
傅珺闻言一怔,抬起头来看着许慧。
许慧也正在看着她,平静的神色里蕴着一丝淡淡的关切,道:“此事一来于我有益,二来,你父亲也是怕你为声名所累。你那些铺子还是自己留着吧,也不枉当年你娘亲……”
说到这里,许慧咽住了话头,只轻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二人静静地站在花圃边。一阵北风拂了过来,将那早梅的淡香亦携来了几许。
傅珺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许多年前的这个季节,在那所冰冷的庭院里,亦曾拂过这淡淡的梅香。
她的心里一片惘然,往昔的画面一帧帧地划过眼前:那个抱着她去灵堂的灰衣女子,那个替她打理铺子田庄的干练管事,那个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温柔身影。
这些画面与眼前这宫装华贵、气质雍容的女子合而为一。那一刻,傅珺忽然便觉得心中暖暖,说不出的平静安详。
她轻轻按下心头情绪,低声应道:“是,臣女谨遵娘娘之命。”
许慧携了她的手拍了拍,温声道:“多谢你。”
傅珺展颜一笑,蹲身礼道:“臣女不敢。这基金会本是造福万民的好事,由娘娘做了领头人必能一呼百应。臣女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听了这话,许慧不知怎么心头微酸,眼中竟升起了一层雾气。
她连忙转眸去看一旁的梅花,温声道:“有了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今儿召你进宫,我便是想亲口与你说这事儿的。若不然我这心里……”
“娘娘,”傅珺轻声地打断她道:“您也是为了臣女好,臣女都明白的。臣女只愿您在宫里过得欢喜顺遂,再者说,”说到此处,傅珺故意露出个俏皮的笑来:“你过得越好,臣女这靠山便越大。臣女借您的势便也能过得欢喜顺遂。”
许慧被这话逗得微笑了起来,道:“这越大了些,你倒是多了几分淘气。”
傅珺转眸看着她,二人相视一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