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风、繁花似锦。
只是,这温暖的风似是吹不进这幢阴森的宅院。便是那满院盛放了灿灼灼的桃花,那灿烂灼烈里也总带着几分冷意。
魏霜强忍心头的不适。微微垂首,循着花园小径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那间小跨院前。
跨院的门前仍如往常一样,立着几个面白无须的侍卫,一个个皆是面无表情。魏霜行过他们的身边。轻手轻脚地踏上台阶,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雕花门。
今天的雕花门内,锦帷深垂,纱罗轻舞,却是安静得不闻一丝声息。
魏霜借着回首闭门的时机,轻轻地舒了口气。旋即她便转首躬身道:“主子。属下求见。”
“进来吧。”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
魏霜分开锦幕重帷,走进了屋中。
二皇子刘竞束发峨冠、衣饰整齐,正一脸淡然地坐在案前。
那案上摊着本书,他的手边亦搁着笔墨等物。当他抬起头来时,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明明暗暗的光影,令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魏霜垂首道:“禀主子,属下将东西拿过来了。”说着她便上前几步,双手呈上了一个白瓷小瓶子。
刘竞探手拿过瓶子,放在掌心细看。
那小瓶子不过成人食指粗细,长约寸许,上头塞着木头塞,却是颇为精致。
刘竞便将小瓶子放在手中一抛一抛地,淡淡地道:“可知此为何物?”
魏霜低声道:“属下叫老四看过了,他说此物与山庄的一味叫‘赍剑煞’的药物有些像。俱是激人怒气、使人壮胆的药物。”
“赍剑煞?”刘竞重复地道,润泽的红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来,道:“你们山庄的药名儿倒古怪得很。这药你们手头上可有?”
魏霜躬身道:“禀主子,属下等并无此物。”
刘竞“啪”地一声将白瓷瓶向桌上一掷,唇边讥意更甚,冷笑道:“吾好养犬,奈何丧家?古人养鹰,言‘狐兔未息,不敢先饱’。尔等今日饱食于此,却是一无用处,吾养着你等作甚?”
魏霜垂首躬身,一语不发。
刘竞眉宇微垂,垂出一脸的冷煞之气,道:“怎么不说话?”
魏霜低声道:“禀主子,属下等六年前奉令南下,是为寻找宜于栽培的童男童女,非图人命,故庄中只发放了少许迷药。后因变故属下等被逐出山庄,幸得主子收留。属下等俱已誓言为主子效死。”
听了魏霜的话,刘竞脸上的煞气微微一收,讥讽之意却是更浓了,淡声道:“效死?藏剑山庄之人若真为我效死,只怕我这条命也要被你们拿了去,你当我不知么?”
魏霜立刻单膝点地,沉声道:“属下不敢。”
刘竞阴冷的视线凝在魏霜的身上,良久后蓦地莞尔一笑,道:“瞧瞧,瞧瞧,你这副样子最有趣儿了,吾最爱看小霜霜这样了呢。”说着他便放柔了语气,柔声道:“小霜霜,吾现在瞧你是越瞧越喜欢呢,你呢,可有没有喜欢吾一些儿?”
魏霜依旧保持着单膝点地的姿势,语声平板地道:“属下不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