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便忙于着手安排其他事项。直到若干天后的某个午后,她才蓦地察觉到,最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姜姒了。
彼时已是四月中旬,距离她启程回京不过十日光景。
这一日,傅珺难得有了几分空闲,便倚在窗前翻书。
时间虽然已至初夏,那风里却还残留着几分暮春的气息。傅珺以手支颐,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书。偶尔还会望一望回字墙上的蔷薇。
那满墙的浓绿间依旧是花枝妍媚,墙头上的桑树叶儿衬着微阴的天空,深灰与凝翠两种色调交织在傅珺的视线中,莫名地带着几分淡淡的萧索。
傅珺有些意兴阑珊。她自窗前收回视线。转首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青芜,漫声问道:“好些日子没听你说沁竹院儿的事情了,可知姒姐姐近来如何?”
青芜闻听此言,面上便露出了两分迟疑来,停了一刻方轻声回道:“回姑娘/的话,非是婢子没向您回禀。而是据秋儿传来的消息说,那姜二姑娘却是病了好些时候了。”
“哦?”傅珺略有些讶然,她放下支颐的手,直起身子问道:“姒姐姐竟是病了么?是什么病?请了大夫来瞧过没有?”
青芜回道:“回姑娘/的话,沁竹院请了大夫过去瞧了,说是姜二姑娘得的是晕眩之症。”
傅珺闻言不由怔了怔。
晕眩之症?这名字她很熟悉。许多年前,她的娘亲王氏便是因着得了这个病症,这才免去了许多内斗的麻烦。
这般想着,傅珺心头蓦地便是一凛,一个念头猛然划过脑海。
她转首看着青芜问道:“你可知姒姐姐是何时起的症侯?”
青芜躬身道:“回姑娘/的话,是七日前起的病。自那日起姜二姑娘便一直没起得来床。”
傅珺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转首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一双墨染般的长眉已是微蹙了起来。
七天之前,恰是傅珺忙于安排流风之事的时候。那前后几天她托了病没去锦晖堂请安,幄叶居亦是大门紧闭,只怀素与回雪过来交过一回账。
便在那一日,傅珺偶尔听下头的小丫鬟说起,言道姜姒曾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冬儿前来探病,却被沈妈妈给挡住了。
想到此节,傅珺的心绪有些微乱,她凝了凝神方转首轻声道:“青芜,你去请沈妈妈过来一趟。”
青芜屈了屈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傅珺挥手将房里的其余人等尽皆遣了出去,便又坐在窗前出着神。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由深灰转至浓灰,风里带着几分湿冷的气息。傅珺转眸看去,却见在那一头的游廊之下,有小丫头正匆匆地将栏杆上搭着绣褥收了起来,又有小丫头跑着去将西厢的窗扇合上了。
傅珺便也站起身来,将桌案上的纸张与书籍向旁挪了挪,又将手探出窗外试了试。
几星雨点落入掌心,带着几分凉意。傅珺抬头看了看天,原来雨已经下起来了。
她退回至扶手椅上坐了,就着这半窗微雨,翻看着那本著名的《北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