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为着中秋节才制下的,是从平南侯府公中走的账,府里的姑娘们人手一支。傅珺当年布下疑阵时。扔出去的首饰不是胡乱选的,而是专门寻了有表记或有记号、事后便于查找、同时又不会涉及自己隐私的首饰。
见傅珺说得十分详细,王襄便走了过来,与唐寂一同对着光细细看那钗子。唐寂还伸手点着那金绞丝的转数。
看着唐寂的手指便落在钗子上,傅珺险一险便出言阻止。这种证物怎可以手指触碰?会留下指纹的。
好在她及时反应了过来,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话头,一时间倒有些失笑。大汉朝哪来的指纹鉴定?她真是魔怔了。
唐寂数过之后,见那金绞丝的转数果与傅珺所言一致,不由大为叹服。望着傅珺叹道:“早知道四丫头记性超绝,却未想连这些都记得如此清楚,还真是……”
话说至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抚着短须点头不语。
王襄此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的。
傅珺如此聪明,他身为长辈自是欢喜。可是,这钗子既已认定是傅珺当年扔的,则后续之事便又免不了扯到外孙女头上来,更兼还有圣上口谕,他就是想帮傅珺推也是推不掉的。思及此,他心里的那点高兴早没了,剩下的全是担心。
唐寂看了看王襄,见对方一脸的沉郁,自是知晓他的心事,便咳了一声,将钗子包好放回桌上,又看向傅珺温声道:“四丫头,你再仔细想一想,当年你这钗子扔掉后,可看见有人拾过?”
傅珺略想了想便摇头道:“侄女没见着有人拾。”
当时她在梯子上只看见有人拿着珠花来跟大小眼男人说话,并未见着金钗。
唐寂也知道这问题是白问。以傅珺这样的记性,绝不可能看到了还会忘。
唐寂便点了点头道:“我想着也是如此。只是,这样一来,究竟谁捡了你的钗子,却又是难说了。”说到这里,他便打住了话头,怔怔地看着书房中的某一处,陷入了沉思之中。
傅珺知道他定是还有话说,便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唐寂。
果然,只见唐寂略作沉吟后,便又续道:“据我们推测,这捡钗子的人有三种可能。第一便是那个拾到珠花之人。很可能当时他将金钗与珠花一并寻了出来,只是见这钗子值钱便生了贪心,偷偷藏了起来,只拿了珠花给那大小眼男人看,用以交差。”
王襄抚须点了点头,道:“此言甚是。”
唐寂便又道:“这第二种可能,便是那个逃走的钱宝。据你回忆,等你躲好后再往巷口看时,那钱宝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他跑得匆忙,而选取的方向恰好又是你扔钗子的那条巷子,偶尔看到了地上的金钗,于是便捡了起来。因那晚月色不明,光线亦不好,那珠花大约便没被他看见。而后来的大小眼男人那一伙人一路搜寻得仔细,却是将珠花寻着了。”
他的这番分析可谓十分详细,逻辑上也说得通,傅珺忍不住点头道:“唐伯伯所言真是鞭辟入里。”又追问道:“那第三种可能呢?”
唐寂道:“第三种可能,便是那钗子被路过之人拾去了。”说至此他便锁住了眉头。
若是第三种可能,则案情又多了许多偶然性,只怕查起来会更难。(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