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佐心急如焚,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先便推门而入,进去一看,却见房中空空如也,桌上的茶水连动都没动过,前晚送来的晚饭亦搁在桌上,亦是碰也未碰,而傅庚的随身之物却不见了。
温佐便迅速检查了窗户等处,见并无异样,方才松了口气道:“傅大人是自行离开的。”说到这里他脑中蓦地灵光一现,又抓住那主簿问道:“胡公的住处在哪里?”
那主簿被他抓得呲牙咧嘴,道:“便在前面,温将军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领着温佐又来到了胡仲的住处,却见此处情景亦如傅庚房中一般,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水饭食亦皆未动,随身之物已然不见,门户亦是安然无损。
温佐蹙起浓眉,将手抚在下巴上想了想,便问那主簿道:“你可知往青阳大堤怎么走?”
那主簿见跑丢了知州大人,冷汗已经湿透了几重衣衫,他擦了一把面上的雨水并汗水,颤声道:“回温将军的话,出城往东五十里处便是。”
温佐点了点头,简洁地道:“去叫我的人备马,准备出发。”
主簿忙领命而去。温佐定下心神略作思忖,随后便去了前堂。
此时,广化州通判黄大人正在前堂来回踱着步,心中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陂县历来便是洪水多发之地,每逢蛟江春汛之时更为险竣。那傅庚不顾他的劝阻,执意来此,他心下是极为不满的。傅庚自己不怕死,想要行险立个功,他自己来不就行了?也不该拖着他们这一行人前来送死不是?
陂县地势虽然不低,然而毕竟便在蛟江边上,很是不安全。便在七、八年前,一场洪水便曾冲垮了青阳大堤,几乎不曾将陂县淹没。后虽在当时县令柳大人的指挥下,全城排涝抗洪。险险救下此城,然城中亦有多处房屋被冲垮,城外田地更是尽数被淹,约有近千百姓遇难。乃是当年的一次大灾。
那柳县令便是因此而被罢黩,连带着上头好几位官员皆受了申斥、降职的处置。
黄大人一生谨小慎微,州通判一职还是熬了好些年才升上来的,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陂县历来便是水患重地,知县几乎是一年一换。傅庚没事跑到这地方来,那是给自己添堵哇。
这两天雨这么大,连道路都淹了,据说青阳大堤已是岌岌可危。若是好巧不巧地,这时候那堤上出了点什么事,傅庚赶上这个当口,便是圣眷再隆也没用。
这江西一带官场之上,拍傅庚马屁的人虽多,眼红傅庚的人可也不在少数。若被人抓住这个把柄,傅庚这一路高升的势头。只怕就要打个顿。而这一顿之后,往后还能不能走得这么顺,便很难说了。
而黄大人认为,这傅庚便再是受宠,往陂县而来那就是拿自己的前途冒险,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搏前程,他们这些位卑职低的人,若被拉来做了垫背,那可是万分不值了。因此,他便在前堂苦思对策。想着无论如何要将傅庚劝出陂县。
便在此时,那温佐却来报上了傅庚离开一事,黄大人本就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又听那温佐道胡仲亦与傅庚同时不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亦是傅庚亲去了青阳大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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