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让人害怕得想要尖叫。
一念及此,萧红珠的心头便涌起了一股寒意。
她转开视线,望着空阔的庭院出神。明晃晃的阳光铺满庭院,像是会反光一般,刺得人眼目生疼,看得久了,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静默良久,她终是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
“阿朵,给阿竹记上二十军棍,事成之后再行处罚。你先带她下去,叫人查查她中的迷药可要紧。”萧红珠的声音平板无波,并无情绪起伏。
“是,殿下。”阿朵应诺一声,目不斜视地将人带了下去。
萧红珠无力地闭了闭眼。
如今正是用人之计,便是她有再大的火气,此时亦不得不压下去,转而思考该如何与玄衣人商讨余事。
隐瞒显然并不明智,且此事已如箭在弦上,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萧红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说明。故昨夜她便叫人递了消息过去,想来今日午正过后,玄衣人应该便会来了。
不知何故,萧红珠心里有些发慌,卢悠的出逃让她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一面颦眉沉思,一面踱回房里,盯着冰錾上浮雕的莲叶发怔。
“在看什么?”轻细的声音宛若虚无,又像是洇了一层冰錾里的冷气,凉丝丝地,在萧红珠的身后响起。
萧红珠心底颤了颤,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收到消息了。”她转过身来,强抑下心头的不适,向玄衣人勾了勾唇角,勉强算是一笑。
“嗯。”玄衣人轻轻应了一声,停了一刻,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是飘浮在半空,瘆得人牙酸,若不是外头就是大白天,萧红珠真以为她是在听鬼笑。
她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费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下了想要冲出房间的念头。
“我知道,是我的人行事不妥。”萧红珠放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完整地表达出了歉意。多年的逃亡生涯,她身上的颐指气使早已消磨掉了不少,特别是在玄衣人的面前,她更没办法摆出公主的谱来。
玄衣人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那双隐在布巾后的眼珠,便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萧红珠转开视线,继续轻声地道:“卢悠已经跑了,事情恐会有变。我已叫人提前堵了路,不令她跑去那几处府邸报信儿,但此法终非长久之计,还需想个对策出来。若是派人去搜,这京城却又太大,找人十分不易;若是放任不管,我怕夜长梦多。”
只要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萧红珠一时间便也忘了对玄衣人的忌讳,开始长篇大论地说起话来。若是熟悉她的人便会发现,萧红珠这番话说得十分低声下气,以往与刘竞说话时,她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
“无妨。”玄衣人终于开了口,虚飘飘的声线从萧红珠的耳畔滑了过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悠然与笃定,“她有恨,不会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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