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朱漆,将印迹尽皆遮了去。”
她一面说着。唐俊便一面点头。
方才问题一说出口,他便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是,他还是有些不解:“凶手为何不仍旧漆绿窗,却改漆朱窗?他便不怕被人瞧出不对来么?”
这一点确实古怪。
整个正房皆为绿窗。凶手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偏要将凶案现场的窗子改了个颜色。
傅珺的眉心蹙了起来。
若说是为了遮住痕迹,原样再上一遍漆便是,又为何偏偏要以朱漆覆住绿漆?这样明显的差别,很容易便被人看出来了,难道凶手慌乱中选错了颜色?
这想法才一冒头。傅珺便立刻否定了。
凶手做事很仔细,只看这现场的布置,从茶杯到冰块,再到贺固夫妇尸体倒下的位置,每一处都设计得恰到好处,显示出了凶手的细致。还有这新刷的朱漆,傅珺方才仔细看过了,那层漆刷得密实均匀,显然是仔细地刷了不止一遍。
一个行事谨慎、精于细节的凶手,为何会突然变得粗疏不堪,犯下这等大错?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事?
没来由地,傅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上一个案发现场的情景。
那一次,凶手费尽力气将极重的橱柜挪了位,就为了遮住溅到墙上的茜灵砂,他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掩盖痕迹,原因何在?
傅珺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朱漆窗台,脑中画面不时闪回,墙上飞溅的茜灵砂与朱漆窗台重叠出现。
凶手作案手段可谓精妙,却偏偏在两次掩盖痕迹时表现拙劣,他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有什么必须如此的缘由?
傅珺眉尖紧蹙,眼前似有重重迷雾,让她如身处黑暗之中。可是,她却分明有种感觉,那答案就在不远处,呼之欲出。
蓦地,似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傅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这朱漆窗台与飞溅于墙壁的茜灵砂、墨绿色的油漆与青砖墙壁,这几者有一个明显的,然而却很容易叫人忽略的共同点:
颜色!
它们皆是红色与深绿色的!
上一次,凶手为了遮住“墨绿”砖墙上“红色”的茜灵砂,不惜挪动笨重的四脚柜,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而凶手第二次犯错,亦是为了遮掩痕迹,以“红色”朱漆覆住了原本的“墨绿”色油漆。
傅珺的眼睛越来越亮,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个凶手,为什么总是在红色与墨绿色同时出现的时候,犯下错误?
难道说,这个凶残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竟是……色盲?!
傅珺眼前豁然开朗。
这个可能性极大!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开始回忆前世所知的关于色盲的相关知识。
色盲,通常意义上指的便是“红绿色盲”,此类色盲患者无法正确地区分正红色与偏深的绿色,尤其是在光线较为昏暗的时候,更易将此二色弄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