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ㄨ】所以他也没回国公府,而是直接叫开了郡主府的大门。
彼时傅珺已然睡下了,孟渊便没叫人扰了她。沈妈妈见姑爷回来了,终究觉得这府里有了个男主子。也算是有主心骨了,又见孟渊是直接过来的,身上又是汗又是灰,显见得对郡主娘娘很上心。沈妈妈心下的那些怨气便也没了,待孟渊倒也客气。
孟渊先在外书房里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家常直裰。这才直奔正房,也没惊动人,便自去了卧房所在的东梢间儿。
一跨进房门,他的心忽地便是一软。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香,越往/床/边靠近,那香气便越发清幽,当孟渊掀起/床/帐时,看见的,便是全身都埋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的恬静睡颜。
他站在/床/边,只觉得一路奔波的辛苦,还有满腔的期盼,俱在这一刻化为了柔软。
他站在/床/边看着傅珺,也不知看了多久。
按照他原先的打算,他是真的只打算看一眼便回外书房的。
可是,她却在梦里哭了。
不是抽泣哽咽的那种哭,而是无声地落了泪。
他清楚地看见,在她浓密的睫羽间,渐渐地渗出了透明的水滴,她的眉尖微微蹙起,神情哀凉,如同亘古以来、千年万载,她只得独自一人踽踽独行。
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绞得痛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便靠坐在了/床/边,探手去拭她睫羽上的泪。
谁想,他的手才伸出去,她忽然便靠了过来,一只手更是伸出锦被,准确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就在他错愕之际,她整个人已经攀了过来,就像是条虫似地,裹着锦被一动一动地蠕动到了他的身边,最后还将脑袋紧贴在他的衣袖上,蹭了又蹭,这才似是满足地叹了口气,复又睡了过去。
孟渊从没见过她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大人的手臂不肯撒手。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方才的一番动作,让她的两只胳膊露了出来,柔嫩的少女的手臂,带着不可思议的纤软,揽住他的衣袖,乌云般的发束上缠着深紫色的发带,而在她素雪般晶莹的秀项上,亦缠着一截深紫色的系带。
系带蜿蜒缭绕,蛇一般蜷曲在那片柔嫩的肌肤上,几绺发丝与系带探进了锦被,惹人遐思。
孟渊忽然觉得喉头发/干/,全身发紧。
他把这归结为此刻姿势的别扭。
他原是坐在/床/边的,可是经过傅珺的一番又拉又扭,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拉进了/床/里。饶是孟渊身高手长,现在也觉得重心有点不稳。
他的心跳就更不稳了。
他没有多做犹豫,脚下已经快速地除了靴子,坐进/床/中,又将绡帐也放了下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并无一丝犹豫。
他的动作并不算大,然而,熟睡中的傅珺还是被惊扰到了。
似是不愿他离开一般,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又用了两分力,人也继续往梦中那个温暖而/干/燥的热源靠了过来。大约是嫌锦被碍事,她又是伸足又是摆臂,原先就滑至肩头的锦被,终于成功地一路滑到底,最后堆至了脚边。
自觉再无羁绊的傅珺,心满意足地又叹了口气,继续牢牢抱紧热源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