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自是少不了被人灌酒,孙大海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帮着挡酒,也算是身负重任,所以他才能凑到洞房瞧热闹。
孟渊便瞪了他一眼,复又向他抬了抬下巴。孙大海便搔了搔头皮,笑呵呵地出了洞房,孟渊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新郎官儿走了,洞房里的人便也渐渐散了下去,周遭终于清静了下来。
傅珺这才有机会打量她的新住处。
从她所在的房间位置估算,正房应为标准的五间制,洞房便设在东次间儿,房间里一应陈设皆以玄绛两色为主,庄重馥丽。/床/是新打的铁力木架子/床/,纱帐等皆是内造的,上头绣着吉祥的百鸟朝阳图案,临窗设着一张妆台,铺陈着妆镜、首饰匣等物,对面墙边则是铁力木的博古架,上头置着珍玩器物,其中最醒目的自然是秦窑四象瓶了,雨过天青的瓶身温润含蓄、光华内敛,瓶身线条简素,云纹、鱼眼纹、双叶纹、火焰纹,无不是纹理流动,浑然若天成一般。
此外,在/床/头并/床/尾处各有一柜一案,亦是铁力木的,落地罩前还有一张短榻,上头铺着内造十样锦的棉褥子,一看就让人想要半歪在上头看书。
傅珺正自心内思量,忽听一个娇嫩的声音道:“婢子见过郡主娘娘。”
傅珺回过神来,转首却见身前跪着两个丫鬟,穿着打扮皆很不俗,套着一等丫鬟的宝蓝比甲,她知道这应是孟渊身边得用的,便含笑道:“起来吧。”
两个丫鬟便起了身,傅珺扫眼看去,只见这两个丫鬟不只穿着打扮不俗,生得也很好看。其中一个长着典雅的鹅蛋脸儿,眉眼柔润,琼鼻樱唇,瞧来约有十八、九岁模样,端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另一个则生得娇柔,年纪更轻些,下颌尖尖、肌肤白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更兼身姿若柳,别有一番灵秀。
两个丫鬟起身后,一旁的涉江便迎上前去,笑吟吟地道:“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
那鹅蛋脸看上去是为首的,便当先道:“我叫文秀,她叫文娟,以前是三爷跟前听用的。”她语声娇柔、态度温婉,极易予人好感。
涉江的眼神闪了闪,手里已经递过去两个一等的赏封儿,含笑道:“原来是文秀妹妹与文娟妹妹,有礼了。”
她二人接了赏封,又向傅珺谢了赏,倒也没多耽搁,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傅珺放松了下来,便由涉江服侍着卸去沉重的凤冠,又将更加沉重的吉服也脱了,只穿着中衣坐在镜前卸妆。沈妈妈便柔声道:“方才扇子没落地,不算不吉,娘娘千万莫要当了真。”
傅珺早忘了这事儿了,此时便笑道:“不过是熊……小孩子胡闹罢了,我不会计较的。”
涉江其实对此亦很是不满,尤其是吴氏当时的态度,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只是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这些事不好多提,于是她便也笑道:“娘娘就是个宽心的,这样最好。”
傅珺折腾了半天,她这个身体原就比旁人弱些,此时便有些累了,涉江早吩咐人烧好了热水,便服侍着傅珺略洗了洗,又抹上了谢亭送来的香体脂,换了一身与吉服同色的简洁款新妇家居服,傅珺便歪在了/床/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