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没有人相信他能治好病,好在老仆之前有一些老主顾,且那些穷人本身就请不起医者,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他医治。
短短时间,竟然救了不少人。
那些人感激他,再加上他少年奇才,实在罕有,便一传十十传百,把他医术夸大的神乎其神,简直成了神仙托生。
渐渐的许多人知道他的名头,一些得了怪病或者石药罔及的垂死病人便寻到他这里。
他也是年少轻狂,竟是照单全收,那些人在他的医治之下很多人痊愈,有些即便没有治好也都拖着多活了一两年,因此他名声更胜从前。
回过神来,莫思归挥去心中往事,得意笑道,“若数汴京风流士,谁人不识莫思归?”
遥夜原是心事重重,却被他逗乐,“当年您才十来岁吧,谈何风流名士?”
“与年纪无关。”莫思归哈哈一笑,“爹娘厉害,竟然琢磨出我这个天才。”
怎么个琢磨法儿?遥夜掩嘴笑,连安久都扯了扯嘴角。
“莫神医。”好像要验证他的话似的,身后有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唤道。
安久立即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楼小舞。
一行人驻足回首,瞧见酒楼前面听着一架马车,那女子一袭缃裙,外着一件雪色狐裘,即使覆着面纱,也一眼便能瞧出来她年纪不大。
“你是……”莫思归瞧着她眼生。
“时隔多年,神医或是不记得我了。”楼小舞缓步上前,一双翦水秋瞳盈盈望着莫思归,“我姓楼,名唤小舞,当年您便是在这街上救了我一命。”
汴京真是小啊!安久暗叹,她所识之人寥寥,可这头一回出来,就在这里碰上了两个。
事实上,倒也不似安久所想,汴京商铺街道多不胜数,但是到晚间,官衙却不允许全城不夜,今日只有附近这几条街开放,其余街道上都是卖货,只有这条街上是吃喝玩乐。
楼氏与梅氏一样,家中儿女一样不能随意出来走动,也只能在这年关时随同采买出来游玩。
而华容简则是哪里有玩乐哪里便有他。
“原来是你!”莫思归啧道,“女大十八变啊,那会还是一棵蔫草,如今已长成一支花了!”
“神医还是这么会取笑人!”楼小舞满心激动,并未注意到安久,“神医现在何处落脚?”
莫思归小声道,“你难道想以身相许吗?不急在今夕啊!”
“呿,才不是。”楼小舞跺脚,“我是有事想求您帮忙,不知可有说话方便之处?”
莫思归这才收敛散漫的态度,敛容道,“楼娘子是特地来此找我?”
楼小舞点头,“算是吧,我接到消息,说你已经抵达汴京,便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被我遇上了。”
“哈,难为这许多年不见你还认得我!”莫思归道。
楼小舞狡黠一笑,抬手指了指马车,“我看见马车上有梅氏徽记,我猜您便是莫神医,便试着喊了一声。”
莫思归心觉得结交楼氏没有什么坏处,再说梅楼两家本就是姻亲,就有所接触,也不会惹人生疑,“楼娘子若是不嫌弃,不妨上马车一叙。”
“好!”楼小舞答应的很干脆。
待到几个人都上了马车,楼小舞才发觉安久的存在,对视的一刹,她瞪大眼睛,“你是……梅十四。”
“她是梅十四有何奇怪之处?”莫思归问道。
楼小舞想到试炼之事不能随口乱说,尤其莫思归没有涉及其中,“无。”
发了一会儿呆,楼小舞忽然想到来意,忙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莫思归,“您能辨别这里有没有毒药吗?”
莫思归打开纸包,里面赫然一只断指!
“娘欸!”莫思归手一抖,“猛的瞧见这玩意吓了老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