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不会走太远。”梅亭君当机立断。
其他三人都同意,所以立刻掉头向北去找安久。
满天乌云,只能依稀看清路,不知幸还是不幸,此处尸骨如山,鬼火特别多。
安久独自向北走,看见前面有鬼火燃烧,便飞快的拆开信封,就着光亮仔细的看了几眼。
三把匕首,只有一条是完整路线,其余两条中断。
一看便知道这副图是被裁切,此举是考验安久,也顺手考验二房的四个孩子。
安久扯起唇角,把地图往怀里一揣,加快脚步前行。
她不打算去找匕首,梅久那个怂包到这里来不被吓破胆就已经不错了,真找到匕首反倒惹出必要的麻烦。而且只要她藏起来,二房那边就热闹了,何乐而不为呢!
安久在黑暗中的方向感很强,她走了一段路后,便转道向东。
安久心里掐着时间,反正闲来无事,她便绕着坟地跑圈,权当锻炼身体。
梅久这具身体太弱,只跑了大约两刻,安久便放慢脚步。因为在这种地方万一遇上个豺狼,抑或是不小心撞到那几个身怀武功的孩子,总得有一搏的实力,所以超负荷运动不可取。
安久耳朵微动,突然顿下脚步。
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如果对方是练家子,六识灵敏,她逃跑肯定会被发现。
安久想着轻手轻脚的绕过一片半人高的草丛,正要蹲下,一直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安久一惊扬手便劈下去。
“女侠饶命。”那人趴在地上,压低声音急急道。
安久动作毫无停滞,一个刀手半点不留情的砍到他后颈。
那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安久见他一身华服,像是个公子哥儿,心中生疑,便把他翻了过来。
昏暗中,一张俊朗的脸显露出来,悬犀之眉,鼻梁英挺,轮廓已显棱角,在一领蓝色缎衣映衬下,暗夜生辉。
光线毫无变化,安久却分明觉得眼前亮堂许多。
前面脚步声渐近,火光到草丛不远处停住,有个少年带着哭腔道,“寻不着郎君小的也活不成了。”
“一个大活人哪会凭空不见。”另一个青年嘿嘿笑道,“被女鬼拉去享艳福了不成?”
安久盯着眼前这张脸,心知他们口中的“郎君”恐怕就是这个人了。
“几位郎君快找找吧。”少年抽泣道。
“他不会是跑进里面了吧?”又是一个青年道。
几人站那里犹豫一会,方才那青年道,“来都来了,进去又如何!把灵符贴身放着,什么鬼不得退避三舍!今儿这赌不能再输了。”他顿了一下又问,“你确定你们家郎君进去了?”
少年一口咬定,“小的亲眼瞧见!”
“那走!”
定了主意,一群六七个人挑着灯笼往里面走。
这边坟茔不似里面密集,鬼火亦较少。
“啊!”
“喊什么喊!”
随着那些人远离,不断有声音传过来。
安久仔细打量地上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身材修长,若是再过上几年必然又是一个祸害女人的家伙。
既是已经打晕了,就不能白动手。安久在他身上翻腾半晌,搜刮出来一枚玉佩,一张绣着君子竹的丝帕,一把镶嵌宝石的精美短匕和一把折扇。
安久拔出匕首在青年身上比划了一会儿,扯起他的衣襟削了下去,缎料遇到匕刃便分作两半,安久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
她原以为这么花哨的东西可能没多大作用,没想到竟然这么锋利。她把匕首入鞘,放入怀中,其余东西一样不落的塞进自己兜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转悠一会儿,安久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向西,准备返回进入乱坟岗的地方。
安久琢磨着,坐车过来大约用了一个半时辰,等找匕首游戏结束之后是子时左右,她可以呆在入口处附近等人来“营救”。
她从梅久的记忆中得来古代计时方式,用不太习惯,不过大约没有可能回去了,她也不想回去,所以得习惯这里。
“姐,你怎么可以对大哥动手!”梅亭瑗怒斥。
安久猛的顿住脚步,悄悄站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坟茔后。
相距十来丈,安久看见那边梅亭竹一人对峙梅亭君、梅亭春、梅亭瑗三人,似乎已经打过一场,隐约能看清几个人形容均有些狼狈。
局面正紧张,没人发觉安久的靠近。
真是好巧,想什么来什么!安久蹲下,兴致勃勃等着好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