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不知怎么的,她却没敢睁眼,是不敢面对钟晓欧,还是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钟晓欧被她那喷嚏给吓到了,没敢再造次,担心她着凉,又起身回卧室拿了毛毯搭她身上,见王玲一双手露了出来,也给她用另一张毯子重新盖上了,至于脚下那地毯上蜷着的两个人,钟晓欧是不打算管的了,她蹲在沙发旁,头轻轻靠在顾茗的手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她感觉顾总的手有在摸她的头。
一定是幻觉吧,或者自己也醉得不轻,是梦也好,是醉也好,永远都不要醒就好了,可事实是,望着一屋子的狼藉,钟晓欧还是强撑着起来收拾,好一顿在厨房忙活,这才把屋子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已经是凌晨了,这一屋的人今晚都是不打算回家的吗?钟晓欧踢了踢睡在地毯上的迟蔚,吃了就睡,还老说别人是猪。
那天晚上,都没有人回家,似乎,在那么晚的深夜把人叫醒都不是什么礼貌的事,只是钟晓欧那出租屋,小,小套二,书房迟蔚最近过来住,那张床都只能睡的下一个人,可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些人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里吧。
“怎么睡啊?这。”钟晓欧有些发愁道。
“随便吧。”迟蔚打着哈欠,刚被叫醒,眼睛都只睁开了10度,迈开脚步,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摔她一个跟头,“靠,什么啊这是。”
关以彤正睡得香,被人莫名其妙踩了胸,心里鬼火起,她本来起床气就不要太严重,一张脸皱皱巴巴,快拧成字,迟蔚清醒过来,忙退到了一旁,好在关总连眼睛都没睁开,应该也不知道是谁踩了她,“我进屋去睡了。”迟蔚覆在钟晓欧耳边轻声说,“这三个人,我就只能帮你解决王玲了,我和王玲凑一晚,其他两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迟蔚说完在沙发上拍了拍王玲的脸,“这姐们,喝了酒这么安静,睡得这么沉。”半推半嚷地把王玲拖进了次卧。
这时,顾茗觉得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了眼,迷糊道,“几点了?我们该走了。”
“快要1点了,这么晚别走了,折腾回去你又该睡不好了。”
“没事的,关总要走吗?”顾茗直了直身。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睡我那屋,我睡沙发,听话吧,这么晚折腾回去好累的,你又喝多了。”
顾茗软软地又趴在沙发上,她其实也已经累得懒得动了,今天工作了很久,这一晚,又觉得特别特别的漫长,刚装醉那么一会儿,其实她也有些困了,钟晓欧牵着她往卧室去,顾茗因为对地形不熟,撞上了床脚,痛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床上。
“怎么了?”
“疼~”顾茗蜷着身,一双手抱着腿,被撞过床脚,茶几脚的人大概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钟晓欧也是醉了,牵着她也能撞上,她跪上床,想看看她腿撞到哪里没有,借着灯光,瞧见膝盖骨下面破了些皮,估计明天再看就有些淤青了,钟晓欧从常备药箱里拿出红花油,放在手心里,“我轻一点啊。”
顾茗一手蒙着眼,忍着痛,钟晓欧十分温柔地用掌心在她膝盖下轻轻揉着,怕她太痛,又吹了吹,顾茗有些羞赧,想把腿缩回来。
“别乱动,嗯?”
顾茗哪肯听,一双腿“嚯”的一下就张开了,钟晓欧本就是跪着的姿势,一只手还拿着红花油,一个重心不稳,扑在了顾茗的大腿根,好在顾总的裤子并没有脱掉,隔着一层布料,顾茗还是僵住了。
同样僵住的当然还有钟晓欧,又是相同的画面,那次在浴室里出格的画面又一次跳了出来,顾茗呼吸都凝滞了,像是长久不知该怎么呼吸。
钟晓欧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这诡异的姿势,她忙莽莽撞撞地起身,拨过顾茗的膝盖,又揉了一会儿,“好了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出去了。”
钟晓欧把门给拉了过来,顾茗长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却看到关总坐在沙发上盯着她,钟晓欧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