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与黄昏之时,街上人烟稀少,骑上瘦弱老马,官差懒散喝道,此为第二种方法,这街是游了,可是风光嘛,当然也差了许多。”
“至于第三种方法,就是在深更半夜,街上空无一人之时,骑上尚未驯服之劣马,官差昏昏沉沉跟随其后,无一人观礼,这种方法游不如不游,因为马性甚劣,说不定还会让游街之人摔几个跟头。”
“方代招,本官如此说来,你可听清楚了?”
方浩一头冷汗,这冷汗不是被吓的,而是被这个无耻的家伙给惊的,不但吃惊,还被这帮家伙的异想天开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大宋国官场之黑暗简直闻所未闻,竟有如此荒谬之法。
皇帝老爷子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老人家御赐跨马游街的荣耀,可并未指明什么时辰骑什么马啊,礼部这帮孙子还真能钻空子。
他擦擦额上冷汗,故作沉吟道:“这个,如何才能选择哪种方法呢?”
马郎中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道:“方代招果然聪明,本官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若要选择第一等方法游街,陛下赏赐的银两本官要抽取九成,若是代招只愿意付出五成,那就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啦。”
黑,太黑了,方浩无语,快要被他的无耻打败了,不过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若是选择第三种方法呢?”
马郎中面色一沉:“本官在礼部任职也有十几年来,还从未听说过有人选择第三种方法的,方代招不会这么一毛不拔吧?”
方浩来这个世界十几天已经穷怕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大笔银子,哪里肯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这孙子敲诈走,当即也就把脸一板道:“那下官不游街了,不游了总行吧?”
马郎中嘿嘿一笑:“不游?方代招说得轻巧,陛下御口赏赐,你说不游就不游,莫非你敢抗旨不尊吗?”
方浩无语,咬咬牙道:“那,那下官选择第三种。”
马郎中拉长脸道:“第三种抽取二成,本官操办的跨马游街这十几年来也有上百次,就从未见过你这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哼。”
方浩差点吐血,麻皮的第三种还要抽二成,黑,真特么黑,不过没办法啊,这也没地儿说理去啊?
“好,二成就二成。”他咬着牙花子气的肝疼。
“哼,岂有此理,”马郎中看上去比他还生气,满脸怒气回书案边写了一张条子扔给他:“去后面库里领银子吧。”
方浩忍气拿过条子一看,又是一呆道:“啥?二百一十两,大人,抽取二成后应该是二百四十两啊,为何只有二百一十两?”
马郎中鄙夷道:“你这铁公鸡,无论哪种游街方法,库里同僚按例都要抽取一成,真没见过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我去,方浩彻底被他的无耻打败了。
“记住啰,今夜子时,在礼部衙门前侯着,伺候你游街的差役们脾气可都不太好。”马郎中冷冷丢下一句话,又低着头处理案上文牍不再理他。
“知道了,谢大人。”方浩牙根子都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