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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敢笑,先前为方浩求情的那位老大人却是敢的,他手抚长须笑眯眯问道:“金大人好文采,这对子出自何处啊?”
金大人洋洋得意谦虚道:“陈太尉谬赞啦,下官虽不才,平日里却也饱读诗书,这对子嘛,是下官脑中灵光一现,偶尔所得,见笑,见笑啦。”
“哈哈哈哈,”陈太尉放声大笑,“金大人高啊,果然高啊,无愧是风月场上风流种子,百花丛中折枝高手啊,哈哈哈……”
很多笑点低的百官虽然惧怕蔡京,闻听此言却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弯腰捂肚,笑出声来。
徽宗眼皮也没抬一下,冷着脸哼了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往龙案上一摔。
金大人莫名其妙看着大家伙儿,又看看眼神都能杀死自己的蔡太师,心中惊疑不定,他实在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方浩笑嘻嘻对金大人一躬身道:“大人的这个对子,妙,实在是妙,草民年纪尚幼,还未娶妻,实在参不透此对中的妙处,惭愧,惭愧。”
西门文轩偷眼看了一下蔡太师,蔡太师暗暗冲他摇摇头,他心领神会,赶紧也上前道:“这个,这个,金大人妙对,小生也不能领会,实在是无地自容。”
金大人挠挠头,心中惊疑愈盛,他蠢是蠢了一些,可是眼睛却是毒的很,早把蔡太师暗中对西门文轩摇头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心里顿时浮现一丝不妙的感觉。
蔡太师咳嗽一声道:“金大人,退下吧。”
“啊?这个……”
“退下。”
“是是是,下官遵令。”
金大人悻悻退回班列,蔡京拉长着脸道:“第二局,打平。”
“第三局,一题定胜负,哪位大人出题啊?”蔡京眼神又在巡视了。
文武百官低头捻须,一个个脚跟子往后移动,谁也不敢吱一声。
也是,前两位大人都想讨好一下蔡太师,可结果都不太如意,看来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最后一题万一让西门文轩败在自己手中那可大大不妙,谁还敢上前主动招惹是非?
蔡京瞅了半天,见无一人肯出来,大眼珠子转动几下,死死盯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白面官员脸上。
那白面官员本是先前骑墙的十几人之一,万万没料到蔡太师盯住了自己,心中一慌,赶紧把头低下,好像在研究自己鞋尖上有什么深奥的花纹。
他要是知道自己低头看鞋尖的后果,一定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因为低头看鞋尖就看不见并排站立的其他官员了啊。
他左右几个官员在蔡太师的逼视下,纷纷闪开后退,等他发现四周安静的出奇有些不大对劲时,抬头一看,差点喷出一口黑血,我去,自己身边的大臣们都已退后二三步远,只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晾在前面。
蔡京一脸欣慰拍拍他肩膀道:“白大人主动出题,果然不愧是翰林院掌院大学士,作为大宋文坛领袖,第三局由你来主持最为合适不过,请吧。”
白大学士快要哭了,他心里憋屈啊,老子不招灾不惹祸,你蔡太师和陈太尉两帮打成一锅粥老子也不想参与,怎么就不能放过老子呢?
中立有风险,骑墙须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