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却越走越远。纵然她想要挽回,却已经晚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柳千寻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本是白雪皑皑的天地,忽然残血点点,千军万马在眼前厮杀,羽国的将士抵死迎敌,将她保护在中间。
半城烟沙,血染铠甲,浸红了羽国都城,木瑾死在了乱剑之下,死状凄惨,连尸体都没有收回。蔺无命用身体为她当下了致命一击,死前将那枚磨了多年的石埙交给了她。
还有谌青、贺昔死在他国,还有许多许多为她卖命的修罗门人,拥护她的将士,都惨死战场,她断送了羽国的江山,失去了一切。
心底的伤痛被无限放大,凌钰只觉得心里有万马踏过,在她的内脏翻腾,又一口鲜血吐出,她好似清醒了片刻。
“师父,你醒醒。”耳边传来哭泣地呼唤,几滴温热的泪水,落在了她脸上,好似能抚平了内心的波涛汹涌,也让她情绪慢慢平复。
两个时辰过去了吗?凌钰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师父,师父,你终于醒了?”纳兰翎早已泣不成声,帮她拭去嘴角的血,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看她不断吐血却是束手无策,不敢挪动她身体,只看到她满身是血,不知道伤了哪里,她只恨自己不懂内功疗伤,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心里像扎着一把刀,疼得她彻骨。
“咳咳咳~~”凌钰捂住心口,还有丝丝痛感,好在一切都已过去,刚刚那场幻境,令她痛苦万分,没想到,迷蝶的药性不只是催情,还能催生痛苦。
“师父,你怎么样了,你哪里不舒服,我..我该怎么办?我们去找余神医好不好?”纳兰翎拭去眼泪,支起酸痛的身体,让凌钰靠着,她的双手已经冻僵,怀抱却是热的,竟让凌钰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是翎儿啊。”凌钰艰难地站起,发现她眼睛哭肿,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明明衣着单薄,怀里却温热。
纳兰翎哽咽着,心里堵得疼,她失落地说:“不是柳千寻你很失望,我也希望她能在你身边,她医术高超,内功深厚,必定可以助你疗伤,亦能让你心里好受些,还是徒儿没用,不能为师父排忧解难。”
“什么柳千寻,提她做什么?”凌钰眸间暗淡下来,刚刚梦境真实的可怕,把她心底所有不愿意记起的伤痛,全部翻了一遍。
“是师父一直在呼唤她名字,并非徒儿想提。”纳兰翎嘟囔着嘴,声音越说越低,“再说也不是第一次叫了,每次都寻儿寻儿的叫的好不亲热。”
她声音越说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她也不想醋意横生,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可比起柳千寻,她确实差远了,每次想到这里,纳兰翎都大受打击。
凌钰望着她酸溜溜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那不过是迷蝶之毒渗入心底,迷乱了心智。毒性过后,她一如平常,该深埋心底的人和事,她不想再想起。只是迷蝶之毒,她不会让纳兰翎知道,情绪习惯性的不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