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的缘分。”
顾姜阑陪了钟离筠一会儿便走了出去,阿筠的伤需要静养,不好移动,于是顾姜阑一咬牙,索性派人去钟离家送了信,就道今晚顾家大开家宴,钟离筠因为有些事要在顾家处理,便在顾家先呆上了,钟离家的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让顾姜阑前去相商,顾姜阑思索再三,也没猜出是个什么事,问钟离筠吧,偏偏他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看看不久知道了的表情看着她,于是她只好只身去了钟离府。
偌大的府邸,站在门前的管事恭敬的垂着头,一见面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毫无保留的将与宇文姗有关的罪证说了一大通,最后还掏出一撂纸递给她。
顾姜阑伸手接过,也不急着拆开看看,而是笑看那管事,嘴角的弧度有些冷“你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不要糊弄我,在我查出来的消息里,你曾是顾家的奴才,后来被宇文姗一同带走了,多年不见音讯,如今再次相见,你竟把她的罪证全都列了出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自从准备回顾家开始,她就让青岚去查顾家的事了,这十年来所以明的暗的事无巨细,在青岚给她的信息里,钟离家如今的管事曾是顾家的家仆。
那管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所怀疑,有条不紊回答她“小姐,老奴以前的确是顾家的奴才,但老奴离开顾家,并不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而是被逼无奈,那宇文姗丧心病狂,竟然抓了我不满三岁的儿子,若是我敢不应,她就掐死他,那个时候您正好出事,顾家便像是失了主心骨似的,家主也不管事,我拿不定主意,只好一咬牙先假意答应了他,想着等带走儿子就好了人,没想到宇文姗那个贱人,就是因为她的故意为之,我的儿子被她手下之人活生生的折磨死了,我的妻子也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了,宇文姗那个女人,死都算是便宜她了!”
一说起这些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把把那个贱女人拖过来大块,抽筋拔骨!
见他满脸仇恨之色,顾姜阑心中动了动,收起嘴角的冷色,笑着问“那你后来怎么成了钟离家的管事?”
管事脸上的恨意还未消退,见顾姜阑问这个,他缓了缓脸色,和声道“宇文姗害了老奴全家本来老奴是要去找那个贱女人拼命的,幸好老奴遇见了家主,家主好心点醒了老奴,又帮老奴安排了这等差事,那时候家主对老奴说,日后小姐会回来报仇,到时候老奴可以助您一臂之力,以前老奴在顾家后门当差,小姐幼时经常出门办事,便常让老奴给留着后门,一来二回,老奴便为小姐留了十几年的后门,如今十年已过,许是老奴老了,面色有变,小姐不认识了罢,当初小姐,便唤老奴一声常伯,小姐可记起?”
“你是常伯?”顾姜阑被他这话雷的不轻,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发愣,这人竟是常伯?当年那个面容和善,眼神温和的常伯?当年还是她看他孜身一人,便做主撮合了常伯娘亲放在自己身边的柳颜阿姨,后来他们夫妻恩爱,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滋润了,而这一切,竟然被宇文姗那个女人毁了!顾姜阑一想到这是宇文姗干的,便满脸阴,宇文姗这是在拿她身边的人出气啊!
“常伯,我对不起。”顾姜阑眼眶微红,柳颜阿姨和她的孩子死了,而这一切却是因为她这个罪魁祸首,要不是因为她,宇文姗又怎么会找上毫不起眼的常伯?都是她的缘故,宇文姗一直在查她的事情,常伯就是因为和她的关系匪浅,才会遭受这种待遇。
“小姐,不怪你。”常伯隐了脸上的恨意,又恢复了当年的温和,他神情略有些激动,问道“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顾姜阑心下感动,红着眼睛摇摇头“好不好都过去了,常伯,现在我又回来了,宇文家那边,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常伯点点头,蓄满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小姐,你这么多年不回顾家,现在突然回来,一定会有异议,说不定那五大长老还会对你有什么严格苛刻的考校,到时候场况肯定不佳,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顾姜阑心里微暖,笑笑道“嗯,我会的小心的,时间长了不代表我就弱了。”
她偏头看了看面前这座府邸,手指紧捏那一撂纸,笑着对常伯告辞“当年的事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她宇文珊既然做的出来,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意识,常伯,柳颜阿姨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
如果说最开始她进鸢花谷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只要宇文姗不主动招惹她,她便可以拿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不当事,跟她一笑抿恩仇,可今日常伯这事告诉我,有些人天生就是仇敌,没有什么理由可循。
常伯缓缓的点点头,对她笑了笑,忽然道“小姐,家主是个不可错过的好人,对你的的确确是一片真心,他等了你这么久都不曾变心,任凭宇文姗做什么都没能改变他的心意,这样的痴情之人世间少有,你既然遇见了,便要珍惜,有些事不一定要计较的那么清楚,老奴是过来人,年轻的确是容易年轻气盛,但凡事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度,在这世上,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任你践踏,如若不是爱惨了你,以家主的心高气傲,又怎会那般做低伏小,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一个人付出的久了,没有得到丁点回报,他也是会累的。”
顾姜阑点点头,对常伯很是感激,这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她就是性子再执着,也该松松了“常伯,你放心吧,时至今日,顾姜阑早就不是当初的顾姜阑了,我既然能放下对我父亲的恨意,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开的。”
跟常伯告完辞回到草研堂,顾姜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一种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是该伤心,还是该悲愤,这条路上走走停停,她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实在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谁都走了,谁都变了,许多事情细细想来,忽然间就觉得那已经是过去好久了,有一种沧桑无力的感觉。 </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