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得死多少人。
现在已经是三月了!
五皇子皱眉:“我虽然废了,但朝堂上还有些人手在,明日我让他们运作一番……”五皇子顿住了,他发现事情不大可为。
他相信兄弟,可是按大皇子当时拿出的章程来,做成后确实是功在千秋,利在万民,他难道要让属下去说,十一皇子做了个梦,梦到你们拉不住黄河,让黄河提前去了旧道,正巧今年七月下雨比以往频繁,导致镜山发大水?
呃,虽然按照泰山封禅那时候的异象,这么说,说不定还真能成。但是可能的情况是父皇为了自己的脸面,硬压着这消息不放出去。
许贵妃:“天暖了,官家想去黄河打猎了。”
姜星秀:“啊?我怎么没听过他想去。什么时候的事?”
许贵妃冷静:“刚刚。”
先去当地,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影响的,然后再想想能不能把苗头掐断。
妖妃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和爱妃把床单滚到一半,享受着爱妃无微不至精妙非常的某方面技术,皇帝嗓音炽热地应下爱妃的请求。
不就是带爱妃出去玩一圈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世祖西巡的时候,也曾到黄河以西打猎呢。
这种时候,别说打猎了,要什么不给?给给给!命都给你!
以示恩宠,皇帝带上了许贵妃的两个儿子,又为了平衡,带上大皇子,大皇子生母淑妃,三皇子,八皇子,一并去西巡。
西巡嘛,肯定要去各个郡府,中途来个什么投怀送抱啊,万民相送啊,才子赋诗一首《题官家》啊,是基本操作。
皇帝巡视西边的这两个月,巡得蛮滋润的。
然后,更让他滋润且有些自得的是,他那个女人方面无往不利的大儿子——皇帝并不知道大皇子曾经追过殿前司殿帅的爱女——近来翻车了。
西巡路上碰到一位采莲女,袅袅婷婷,又竟说得出过之乎者也,读过周书汉史,大皇子一瞬间就爱上了,在停留的那几天,天天去献殷勤,然而采莲女始终对他不冷不淡。
等到车架离开那处城池时,采莲女迎在路边,大皇子欣喜若狂,直接从马上跳下来奔过去,然后,采莲女就绕过他,向皇帝倾述自己的仰慕。
在博得女性——尤其是一个肉眼可见十分优秀、连阅女无数的大儿子都眼馋非常的女性——方面,得到了胜利,皇帝的胜负欲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然后,许贵妃和淑妃就多了一个姐妹,封为婉仪,赐封号“梅”。
皇帝对这个新欢还稀罕着,前几日淑妃讽刺了她两句,她一副柔中带刚,清高傲骨的模样挺直脊梁站在那儿,犹如寒风中怒放的白梅,不怒也不怨,登时就把“意外”撞见的皇帝心疼得斥责了淑妃不够温柔贤淑,给了淑妃好大的没脸。
姜星秀叹道:“这位娘子,可真是一把宫斗的好手啊……”
五皇子:“是啊,父皇似乎对她不那么设防,真的以为她是心高气傲的寒梅。”
姜星秀意味深长:“明有阿娘,暗有梅婉仪,有些事阿娘说不得,梅婉仪却能……”
五皇子截了话头,同样意味深长:“小心隔墙有耳。”
妥了,这人果真是五哥安排的,是他们的眼线。五哥真不愧是五哥,大皇子就算了,那人一向精虫上脑,皇帝可是心中有数,这样都能安插进人。
快到黄河边时,姜星秀见到了许贵妃的人,要请他过去。
姜星秀走进官员安排的,许贵妃的厢房:“阿娘,找我什么事……咦,五哥也在?”
许贵妃:“找你们来,自然有事。梅婉仪是你们谁的人?给她去个消息,告诉她,她太急功近利,也太小瞧官家了,昨日居然想试图影响官家,惩戒更换主持河政的人。”
皇帝小事上糊涂,可在大事上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影响到自己,也不喜自己的女人不是以他为天。理所当然的,皇帝对梅婉仪的态度,便冷淡了下来。
姜星秀:“咦,阿娘怎么知道是我们的人?”
许贵妃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她说,她爱慕你们父皇的文采,四万多首诗,每一首都做过笺注。不求能得官家欢心,平生心愿便是将笺注让官家瞧瞧。”
那天就是抱着一盒隽秀的小笺给皇帝,她亲眼看着皇帝翻看时,从平静到感动,最后收了这位情深义重的知己。
能对着“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这样的诗句说出“爱慕”的,不是有鬼,当她是傻子吗。
五皇子含笑:“阿娘慧眼。”
又点头:“确实是有些急了。不过弟弟头一回干这事,已然十分出色。选的人不太妥当,情有可原,先想个法子看能不能补救。”
姜星秀:“……嗯?”虽然哥哥你夸的我挺高兴,但是,“这人不是五哥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