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胡杨观里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与我们莲花观一对比,我们那儿就是个杂货市场还暗藏了一个地下赌场。
蔺止道长跪在神像前念经。蔺止道长一头皓垂腰,看背影倒是还算健壮,岁数应该不小了。
小道士恭敬拜下道:“道长,半仙道长的两位徒弟来了。”
信五规规矩矩地拜下,我学着信五的样子也拜了下去,连带着十狼也低着头拜在一边,信五说:“师侄拜见师叔。”
我恪守师父他老人家的警句,见到胡杨道长,要闭嘴。我理所应当地没有开口说话。
不到半晌,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想是蔺止道长站起身了,我拜的腰有点疼。
“唔,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容九?”蔺止道长用他手上的佛尘轻轻地划过我的背,那种撩人的感觉真的是很闹心,痒还不能挠,这是在作死啊。
师父让我闭嘴,那么现在蔺止道长问我话,我是闭嘴呢,还是闭嘴?
听着蔺止道长的声音,那是相当的严肃,铿锵有力,让人听了要打哆嗦的。
我没敢说话。
“把头抬起来。”蔺止道长说。
真是一抬头成千古恨,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蔺止道长,鹤红颜,和半仙师父他老人家的随心所欲式长相那真的是两个极端的人啊,蔺止道长的色和肤质完全不合衬啊,啧啧,又是一个妖孽啊。
我真想把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头黑剪下来移植到蔺止道长的头上。这样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难怪师父让我闭嘴,半仙老头还是要面子的。如果不闭嘴的话,我一定会直接说,半仙老头做了蔺止道长这么多年的师弟,日日见了蔺止道长这张脸居然没有自惭形秽羞愧而死,还能苟活于世,足可证半仙师父是多么的厚颜无耻。如此这般,是将半仙师父的脸面尽数丢尽了。
半仙师父评价了一下我这张嘴,他说,说好听了是不懂说话的艺术,说难听了就是不知死活,损人不偿命,说话一根肠子通到底,还扬言说,早晚我会因为这张说话不饶人的嘴遭报应。
“你是来找雅宋的吧。”蔺止道长一张好看的脸居然能长时间保持面瘫的节奏真是难为他了。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
“雅宋已经先一步下山办事去了,你得去雁城找他。”蔺止道长面不改色。
我挽起袖子要冲回莲花山拔光半仙那个老头子的胡子。
我跋山涉水来到这荒山野岭的胡杨观找人,且不说没找到人,还要我跑到雁城去找,这么坑人的事情,也只有和傅碧星那个病汉成亲才能比得上了!
蔺止道长看着我一脸憋屈样,沉吟片刻,道:“要悟大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做出一个在我看来是极为做作的甩袖动作一指山下,气势磅礴道:“小丫头,去吧!”小丫头这个称呼着实让我受宠若惊,隐隐觉得很不习惯。
蔺止道长这一甩袖,直接把十狼拍在门上,抠都抠不下来。
天下茫茫分九州,我觉得,我们瀛洲,比茫茫还茫茫。
师父说香火钱紧缺,只给了我和信五师兄足够到胡杨山的盘缠,如今我们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架起一个小摊子替路人算命。
信五看着我找来一块白布,向胡杨山下替人画画的大叔要来笔,写下芙蓉半仙,天下第一算这九个字之后,悠悠道:“阿九,我觉得这被师父看到了,他会打断你的腿。”
我思忖片刻,轻轻地哦了一声,默默地在一下面加了一横,变成了天下第二算。
信五:“”事实证明,现在人的口味口变奇特了,如果你写天下第一,人家会觉得你一定在吹牛,然后失去了想收藏你这个铺子的冲动,但是倘若你写第二,那就很好的吊起了群众胃口,为什么不是第一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信五阴阳怪气道:“小九,你深得师父真传。”
信五从一开始就反对我摆摊,他觉得我学艺不精,这分明就是坑蒙拐骗偷,不义之财不可收。
我一脸正色:“不就是为五斗米折个腰摆个摊算个命么,我既没威逼良民也没利诱地痞。”我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第一位主顾。
我通过微闭的双目看到来者是个黑黑瘦瘦的小伙,他看了看我的招牌,兴高采烈地凑过来砸着嘴问:“天下第二算,咋不是天下第一呢?肯定是骗人的。”
我睁开一只眼,郑重道:“施主,你印堂黑啊。”
他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嘴巴张着能塞下两个鸡蛋,撒腿就要跑,我抬高声音:“施主,你有血光之灾啊!”于是十狼从草丛里窜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挠了黑小伙一爪子,然后又跳到草丛里躲起来了。
黑小伙连滚带爬地到了我面前,丢下一串铜钱,哭道:“求大师指点迷津!”
我端出一个端庄地笑容,道:“你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黑小伙磕了两个头连连道:“大师你就是好人,好人中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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