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落下一子,局势豁然开朗。
原本蛰伏的困龙,好似一下子冲破云霄,遨游天穹。
以这条大龙为中心,在敌方阵营内潜伏的黑棋全都活了起來。
方明见子打子,四处出击,牢牢的遏制住潘天涵的攻势,经过几个小时的惨烈厮杀,潘天涵再度陷入长考- -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潘天涵喝了几口茶,揉了揉眼睛,重新看着棋盘。
棋盘上黑压压的一片洪流,浩荡澎湃,势不可挡,自己的白子又该投向何处呢。
“啪。”潘天涵手落下,将白子投入了棋罐中。
输了,燕倾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潘天涵虽然不是职业棋手出身,但他的棋力至少也逼近职业七段棋手的水准,自己也沒见方明如何准备,他是怎么赢的。
窗外,一声鸡啼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晨曦初露,东方已然发白。
潘天涵揉了揉眼睛,戴上眼睛,长叹道:“后生可畏,这局棋我终究还是输了。”
“不过,这局棋输得好。”
潘老输了棋还这么高兴,燕倾城大为惊讶。
这幅残局是十年前父亲燕东升陪潘老下的,当时两人谁都沒有落子,只说“心境不宜,十年再战”,当时两人的约定透着玄机,燕倾城也还是个小姑娘,并不懂得个中滋味。
直到前几天方明提起要见潘老,燕倾城才想起这段往事。
赢了,就这么赢了吗。
经历了太漫长的惨烈厮杀,终于赢了这一局,燕倾城心里沒有喜悦,而是沉重。
“年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潘天涵心里的震惊不下于燕倾城,他曾经咨询过当时棋坛圣手卫小春,卫小春在看过棋面后,只说了一句“执黑的棋是留给疯子下的。”
潘天涵一度也是这样认为的,而棋力达到职业八段的燕东升在当时更是果断的选择了封盘,约定十年后再战。
回想着方明刚才一路狂飙,浴血疯狂的酣畅,潘天涵奇怪的问道:“方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盘局下的就是胆量。”
潘天涵眼睛一亮,他开始仔细打量方明。
小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庞,眉宇间含而不露的肃杀,方家的少主果然不简单。
潘天涵足不出户,却对权贵圈内的事情了如指掌,燕家和方家的这门亲事他早有耳闻,方明铲除达瓦的报告还摆放在他的案头上,能够孤军深入,置生死名利不顾铲除达瓦,此子的血性又岂是区区的一盘残局所能形容的。
国防部的联系会议刚刚结束,陈家在军界的势力急速扩张,李家全面败北,而方家稳中有升。
潘天涵略一思忖,直截了当的问:“方明,你來见我不单是这盘棋吧。”
潘天涵和自己的爷爷方式真有交情,在史文中向方家发难的时候,潘天涵还写过文章支持自己,对方问的直接,方明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來见潘爷爷,是想求得您的支持。”
“支持。”潘天涵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长叹一声道:“方明,距离换届只有两年,要想进入高层的视线,必须有破局的行动,记住,破局。”
说完,潘天涵的身子朝后仰,他闭上眼睛,一脸倦容。
毕竟是七十岁的老人,经不住一晚的折腾,方明求得了想要的答案,他起身行礼,恭敬的告辞。
高层的人说话讲求含蓄:“破局”两个字就是答案。
不管方家挣了多少钱,有多少子弟遍布军政两届,它的根始终在华夏这块土地上,史文中离开南川省,调任中纪委副书记,以他现在的年龄还有杀入政治局常委的机会,方家在军界有一定的势力,可是和陈家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而决定军界最终人事动向的,就是紫光阁的那几位大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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