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微微也往上翘了,接下来他肃起声色说,“有件事,一件很紧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阿源跟着沉住声线。
“是有关小雅的……”
徐乐骏把那天的事做了一番详尽的描述,中间因为情绪激动或是担忧过甚,有些气喘,这时候卢雪这个贤内助帮助他把事情补充完整。
在这一过程中,阿源一直很沉默,沉默到让人误以为是和暴风雨前的空气说话。
“阿源。”
叫断阿源思路的,是一个长相英俊颀长的沙特阿拉伯男子,身穿白袍,皇室专用的特别格子方巾紧凑地折起边角席在沉重的头箍上。这个年轻的沙特王子叫做艾哈德,与阿源差不多同年。因此,两个人深交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当年阿源进哈佛就读商业贸易的时候。
“我和我朋友在说话。”阿源对知心朋友,都是一反缄默的形象,坦诚布公。
“我知道。徐乐骏对不对?”艾哈德笑着拿指头戳向他的肩窝。
“艾哈德。”阿源示意他走到一边说话,两人上了辆吉普车,这里离婚礼的现场稍远些,然,还是能看到部分皇室成员的影子。
今天的这场婚礼,因新娘子是艾哈德的一位姐姐,而艾哈德的父亲是有名的当地首富,办得隆重不说,很多皇室其他人员都来捧场了。其中就有法利德的影子。
法利德是艾哈德的堂叔,同时是莫森四大头之一。对于这群搅乱正常市场交易并从中获利的害群之马,艾哈德和阿源可以说是同仇敌忾的。但是,并非艾哈德的观点能被最重要的首富父亲接受。
阿源此次奔赴沙特的目的,就是为了做首富阿勒的游说工作。
首富阿勒事务繁忙,每天日理万机,几乎停不下来能听阿源说一句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阿源并没有和艾哈德白白浪费时间,因为对付莫森的问题愈发严重,随着那场珍珠会爆炸案的新闻传到了沙特。
艾哈德很担心,既然对方手段如此激进,会不会下一步伤及到自己家人。可惜父亲阿勒并不认为,以自己的地位与势力,有人敢做出自取灭亡的行为。
“我朋友的妹妹出了事。”阿源舔着在沙漠里干裂的嘴唇,说。
“什么事?”艾哈德认真的表情,问。
“她可能是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被绑架?”艾哈德惊讶地连问。
“不是。”阿源道,“是被人不知用什么方式,控制了行为,她自己没有办法自控。”
艾哈德沉静了有几分钟,道:“这种事好像催眠,但远距离操控的话匪夷所思。”
“他们现在那边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断这种操控。”阿源说。
“我们皇室内斗的手段多种多样。我听过很多版本,不止我们沙特皇族,包括世界上其他皇室的传说。因此,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手段,但论及保护自身的手段,我们皇室成员有各种应对的方法和宝物。”艾哈德道,“我可以去向我祖母,要那串祖母绿。”
“艾哈德,我们不需要迷信的东西。”阿源是想和他探讨看有没有实在的解决方法,或是向法利德那边派出间谍之类的刺探,但绝不是任何不科学的途径。
“这不是迷信!”艾哈德强调,“皇室的宝物,具有不可置信的神秘力量,谁都说不清楚的东西,不代表就是迷信不科学,只是以人类的智慧科学未能解释。”
此话是指死马当活马医吗?
阿源撇撇嘴:“那串祖母绿若是像神物一样的东西,能轻易借给你?”
对这点,艾哈德信心十足,直指自己胸膛:“我是我祖母最疼爱的孙子,我喜欢的东西,她定会给我的。”
阿源低头研究自己的白袜子。
“你不信是不是?再说了,那串祖母绿法利德很想要。我见他在庭院里求过祖母,但我祖母不舍得给他。”
这句话,果断地让阿源抬起了头:“尽快给我!”
——婚后强爱——
两天后,李墨翰接见了一位自称是沙特皇室王子随从的中年人。
“这是我们王子受朋友之托,借给安知雅小姐的皇室之宝。”
具有神秘皇室图纹的檀木长匣子打开后,见是一串祖母绿。
祖母绿被称为绿宝石之王,是宝石中的顶级宝石。这一串祖母绿无论质地雕工,颗粒大小及重量,都非同小可,可谓价值连城之物。对方又称是皇室瑰宝,怕是不是谎言。
李墨翰不敢轻易接下来,问详细:“你们王子的朋友是?”
“李墨源先生。”似乎知道不说明缘故对方恐是不收,这位打扮气度都不一般的中年随从把阿源的名字托出了口,并详细道明了此番送物的来由。
原来是阿源为自己妻子求来的,其中有可能是徐乐骏报的信。
李墨翰不接不是,接又不是,像是从未有过这般艰难的决定,在踯躅许久之后,终是接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把这宝物送回到家。不说阿源的缘故,这东西为皇室之宝,过于贵重,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安知雅一觉醒来见到这串惊世珠宝,愣目许久,不禁气恼地说起丈夫:“这是迷信!你怎么可以收下来呢?!要是丢了怎么办?”
这种东西,哪怕丢了用多少钱都赔不起的。
李墨翰有李墨翰的打算,如果这串东西真能帮老婆化险为夷,再分析这串东西的成分,破除敌方的诡计解救老婆均是胜利在望。想必阿源和沙特王子都是这个打算,所以,都说了是借,要还的。
“可现在对方都不控制我——”安知雅先是反驳地这么一说,继而忽然想起什么,“奇怪了。他们当时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们能监视到我的每一个举动吗?”
论敌人监视到他们这里的每一点动静,暂时是不太可能的。
仅余下的一种可能猜测是,好像催眠一样对方先给了她一种潜在的暗示,在她触到什么东西时,好比钥匙对准了锁头,打开了她被控制的开关。
“如果这样,只要我不碰那些会伤人命的物品,照样能防得住。”安知雅仍不乐意拿这串好像迷信的东西来做实验。
“我们现在不能确定,究竟能暗示你的物品所有的种类。所以,完全阻断才是最好的方式。”李墨翰坚持。
于是,在安知雅依旧坚持已见的时候,李墨翰不管三七二十一,瞬间拔出了隐藏的刀具,啪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
明晃晃的尖刀,暗杀的利器,安知雅在接触到刀尖刺眼的光芒时,立马要把眼睛闭上。可是,反应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手,像是看到猎物便要扑上去的狼虎,迅猛地伸出去,五指掠过刀柄的神速堪称专业杀手。
在旁的杨朔看着都吓了一跳,迅速拔出枪做防备。
可见得这刀具与目标的特异性会刺激自己的反射神经,亲眼见着自己的动作比上次打算伤害卢雪的要快的多,猛的多,安知雅忽然醒悟到对方对自己下的第一个指示必定要杀了自己的丈夫。刀子向眼前的人飞出去的刹那,她的心忽如死了一半,几乎要张口尖叫呐喊。同时,上次袭击他的记忆顿然从她脑海里的深处浮现了出来。
她的脸,煞然成了白纸,摇曳欲坠。
嘭一响,耳畔不知是什么声音刮过,仍是受到控制的她睁着眼睛,骇然不敢看是什么结果。
冰凉的宝石滑落到她细小的脖子上,她浑身一颤,感觉脑子里被清水拂过,骤然醒了过来。
恍如一梦,却有那刀尖扎进墙壁上的铁的现实在提醒她。
她惊惧的目光向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下巴一只温暖的手捏起,他双手捧住她苍白的脸:“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刹那,她哗然泪下,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许久不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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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医生,结果说不是过敏,是发水痘…。都这么大的人了,真囧啊~
新文的事亲们别纠结,这个文得先写完的。(*^__^*)所以肥妈不敢宣传新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