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醋味大发的味道。
安知雅仰头瞪了他一眼:“你肯定比他重要。”
“我当时失踪时,你有这样失魂落魄过吗?”李墨翰今天认定了要吃醋。
“那不一样。”安知雅狠狠跺一下脚。
“什么不一样?”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鲜少出现的另一面。
“他那是病,你这是意外都说不上。”
“你认为他病会死,我意外不会死。说来说去,一个病瘫子占了便宜。我哪天也学学他——”
“你住口!”安知雅瞪圆了眼睛,两个煽动的鼻翼表明了很生气。
李墨翰打住,也觉得说出这种诅咒自己的话,过于伤人心。但是,能看到她为他生气,倒是大大填满了他这段时间的寂寞。
回去的时候,因为女儿不在家,他们接吻了。他关上门,就把她放在墙上亲吻她。先是吻她的头发,等她僵硬的身体渐渐变软,开始吻她的额头,细碎的吻落在她小巧的鼻梁骨,顺着下来,吻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慢慢地诱惑着她的舌尖,打着圈儿。这种亲密的探索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她的小心肝心惊胆战,害怕他这种为她费尽心机的执意。
手指滑到她纤巧的锁骨,往下伸,掰开了两颗胸前的扣子。每一个动作都体现了他的不慌不急。
她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低下来的眉毛和眼睛。他的眉细细长长,眼睛的眼色太浓,这会儿像是黑暗一样,像要把她给吞进去。她喉咙里噎下口唾沫:“得去接弯弯放学了。”
“我让了齐亚去接。”他说着,又在她唇上吻了吻,没有深吻,只是亲。似乎在强调,他一点都不想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
安知雅看着他的目光里便露出了一股“恨”来:“伪君子。”
十足地愣了一阵,李墨翰哑然失笑。她这话,其实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所以,他除了笑,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用力推开他,安知雅气哼哼地走进厨房里头。小丫头回来肯定饿了。
在厨房里弄了一阵功夫,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然后是房间开关门的声音,想来他是进去换衣服了。安知雅擦擦额头上的汗,对于刚刚自己能逃过一劫,感到十分庆幸。她不是不接受他,只是,她始终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做了这种事情,意味着他想要第二个孩子。而她完全没有这种准备。
——婚后强爱——
安云苏在进家门的时候,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安太公仍住在医院里头,安夏颖在香港,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和贾云秀。
自从丈夫参与公司的经营后,贾世玲变成经常在家。婆婆贾云秀,一如既往,偶尔常在家中,偶尔经常不在家中。当婆婆忙的时候,照料安文雯的责任落到她这个当妈的头上。然而,文雯因上次被她打屁股的事近来排斥她,贾云秀只得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文雯回到家后,如果贾云秀出去,则跟保姆在一块,反正不和她这个母亲亲近。贾世玲心里的郁闷不用多说,一直在想,自己生的女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所以,安云苏回来时,看见老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闷着,心情好才问:“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妈呢?文雯呢?”
“文雯在书房里头玩弄她的钢琴。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贾世玲对于这个丈夫,也是一点都不想讨好。她只觉得烦,在这个家里头,自己愈来愈是那个被孤立的。
“文雯在弹钢琴,你怎么不进去陪她?”安云苏脱下外套后,直接扔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等她收拾,一边不忘指出她这个当母亲的失责。
贾世玲忍不住气,站了起来:“衣服自己挂起来。”转身要回自己房里,眼不见为净。
“喂——”安云苏连老婆的名字都忘了,直喊一声“喂”叫不住人,那只手急着在她肩头上抓一把,“我今天好不容易和你说两句,你就这样对我?!”
你大爷心情好和我说话,我心情不好还不能不和你说话吗?贾世玲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只觉得脏,凶怒地掰开他的手。
安云苏好端端的心情回到家,被老婆破坏了。一股恼火下,抬起手一扫,台面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吓得保姆跑出来房里,却被安云苏给抓到。
“没看见我回来吗?给我倒杯茶都不会吗?”
保姆撒起腿跑进厨房里头为他冲茶。
安云苏坐了会儿,那气头才慢慢平息下来。于是想到今天晚上和一家融资公司老总以及王副市长的三方会面,十分顺畅。他们开出的条件,足以让王副市长倒戈。接下来,只要董事局那边同意让他挪动资金,进行第一笔投资计划。琢磨了会儿,是否该趁今天的好运,与董事局里面的人先通通气。伸手过去按下电话,接上一个姓赵的董事,先是对自己今天干的丰功伟绩夸夸其谈一番。
那位赵董事一开始倒是很耐心地听他演讲,等到他有提出要求的倾向时,忽然来了句:“安少,公司里的资金大权握在谁手里,你不知道吗?”
安云苏一直对自己公司内部的组织结构是不大了解的,以为和一般讲堂上说的一样,只要提交方案,董事会批准执行,这个资金就到自己手里。现在听对方说不大像是这个意思,他不免酒醒了一半,道:“不是董事会批吗?”
“什么董事会批!”赵董事哈哈大笑两声,笑声像极了一条老狐狸笑弄一只刚出世的小羊羔,“我们的董事会是虚的,毕竟,这公司是你们安氏的。你们安家人握有的股票,包括你妈妈,已经掌控了安氏的生死大权。其他人,完全说不上话。我也不过是个凑数的。”
家族企业。安云苏以前也一直以为家族企业很好,至少表明了将来他自己可以继承并操控一家公司。现在被赵董事这一笑,他却觉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斟酌了下,慢慢开口:“我爷爷,还没有将他的股权转让给我。”
“没关系。现在公司里当家的不是你爷爷了。不然,你怎么可能突然当上CEO和董事长的职位呢?”赵董事说。
是啊。他现在自己都是董事长和CEO了,难道还不能自己操纵董事会拿到钱吗?安云苏愈想愈气,道:“你们几个董事,在会上表示同意,批了我的提案,不就行了吗?”
赵董事听到他这话,心里笑这安少果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对自己家的问题都不了解还想妄图继承公司:“董事长,不是我不支持你,是我们几位董事支持你也没用。财务那边拨款,只认定你妈妈的签名,不是我们这些董事和你的签名。”
“我妈?”安云苏惊愕于自己的母亲怎么突然变成了安氏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他原想,是不是得去找刘生去求安老爷子呢。
赵董事在心里头摇头叹气,想必安云苏连当时贾云秀怎么背后搞鬼把安太公搞下台,并且扶持他在台面上做戏自己垂帘听政都不知道:“董事长,听我一句劝言,你要和你妈打好关系。你没有什么事都是办不成的。可是,好像你成为董事长后,一直没有和你母亲商量过你在进行的事情吧。”
安云苏听到这话恼了。他是多大的人了,难道自己做什么事都得告诉母亲得到她允许吗?况且,母亲不是不知道他在进行什么。不然,上次贾云秀不会亲自陪同他到帝树。这说明母亲是支持他的。令他鄙视的是,知道这一切的赵董事这些人,居然对他摆出这幅嘴脸。
赵董事听到他几句挖苦的言辞后,心里骂自己是好心被狗咬了,忍不住出嘴非要打击安云苏:“董事长,不是我不提醒你。去帝树后呢?贾夫人有和你说什么想法吗?反正,我们这边,是完全没有接到她任何有关投资岛外新城的意见。相反,贾夫人似乎对另一宗生意比较感兴趣。而且,那宗生意的投资额一样巨大。貌似,投资了那一宗,公司也就没有钱投资你的岛外新城了。”
母亲有这回事?!竟然敢背着他拿他未来的公司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他妈,他也决不允许!安云苏站了起来,来来回回走动,嘴里直喊着无中生有,完全没有听说过,对方造谣,居心叵测!
赵董事冷哼两声,对他们母子窝里斗感到很有意思。反正他们母子斗完,只会让他们这群旁观的渔翁得利,巴不得煽风点火:“董事长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还有,董事长,我最后奉劝你,你现在位子都没有坐稳,还是先搞好母子关系要紧。”
安云苏骂一句狗养的,火爆地挂了他的电话。气归气,他还是坐立不安,把赵董事暴露的消息全部听进了心里边,恨不得马上找到母亲当面对质。但是,他明白,先需要调查清楚是否真有这一回事,才可以去问贾云秀,免得一开场的火爆味伤害母子间的感情。
先是冲到贾世玲的房间门口猛敲打。贾世玲和他分房睡了那么多年,怕他今晚喝了酒要对她怎么样,死活不肯开门。安云苏踹了门两下,跑下楼梯,抓住保姆,问:“我妈去哪里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回家?”
“夫人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保姆被他吓得连声音都是咄咄颤颤的,如秋风抖叶。
安文雯大概是可怜保姆,走出了书房,像个大人对发酒气的爸爸训道:“我知道奶奶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安云苏像是抓到救命草,摇着女儿的肩头问。
安文雯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捏了捏鼻子:“爸爸好臭。”
为了诱拐女儿说话,安云苏沉住气:“爸爸等会儿去洗澡不会臭了。可你奶奶不知道去了哪里?爸爸会很担心,连洗澡都不想洗。”
“不洗澡不行。”安文雯铁定地说,“我知道,奶奶是去了外地。我听见奶奶在车上让人订酒店,说是要去视察。”
安云苏听到女儿都亲口承认了,而小孩子是不会编造这种谎言的,心里头当真是凉了半截。自己怎么从不知道母亲除了炒股票还会做其它事情呢。只能说母亲向来掩盖的太好了,哪怕是在他们家人面前,在他这个亲生儿子面前。相比之下,他这个做儿子的像个笨蛋,被母亲耍的团团转。
一夜无法睡下,他当晚联系侦探社,派人去查贾云秀的行踪,确定了赵董事给出的信息。贾云秀在看厂房和机器,恐怕是要打算投资新厂,继续走食品业务的路子。
安云苏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感觉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被自己母亲狠狠地在赵董事面前甩了一巴,而且,一旦母亲投资成功,他的计划失败,这一巴等于不止在赵董事面前,而是在所有大众面前,能令他颜面丢尽。
他怔怔地坐在床上,想不明白,母亲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待他?
话说,贾世玲昨晚上一觉睡到天亮,心情好了不少。起来后,发现自己丈夫居然在客厅里像是枯坐了一夜的样子,而且丈夫的心情,明显比昨晚上差多了。这个结果,令她心里乐了不少。她就是见不得这个家里的人比她好,其实应该个个都比她更不好。
“在家吃早餐吗?”擦过丈夫面前时,她故意问了句。
安云苏恶狠狠地瞪住她。
贾世玲崛起嘴:“你心情不好不用发到我身上,我又没有惹你。”
“昨晚我只是想问你我妈去了哪里,你怎么不开门?!”安云苏起来怒吼道。
贾世玲连忙捂住自己两只耳朵,退后两步:“你妈去了哪里从来不会告诉我的,我怎么会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安云苏一听她这话,声音变小了,但也沉下脸,不是很信。
看他这表情,不像是担心母亲,反而是好像被贾云秀给耍了一回。以前自己在公司里当差的时候,被贾云秀和安太公耍的次数多了,贾世玲见现在有人和自己一样,这心里头更幸灾乐祸了,扬扬嘴角:“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
安云苏浑身仿佛掉进了冰窖里头:这么说,他也只是母亲手里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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