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周昊叫醒。三人走出屋外,问明所在去洗漱完毕后吃了点随身带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李是卿走了进来。随后带领三人走过一段山路经太清宫正殿进入后院,来到一间偏房屋子前。
“周师叔年岁大了,一会你们回话时声音大点,让他听清楚。”李是卿嘱咐三人道。
屋子里面很简单,正中对门的墙壁上是一幅三清图画,两边是一幅赵振中不认识的古篆书对联,下面是一张供桌,桌上有一小香炉。一侧靠窗的是一铺炕,上面是叠放整齐有些陈旧的被褥。一个身穿素净道袍,年纪看上去有七、八十岁,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道坐在供桌左侧的靠椅上在闭目养神。
李是卿提高声音朝闭目的周老道说道:“师叔,那几个小孩子带来了。”
听到声音,周老道睁开眼,仔细打量站在面前的三个孩童。
越仔细打量,周老道原本清明的眼神越亮,笑容开始在他脸上刀刻般的皱纹里绽放,一边点头,一边连说“好!好!好哇!”停了一下,问:“听说你们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你们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国外去的?”
“不知道”,赵振中摇摇头,说:“只是陈叔告诉我说,祖父是什么同治年间因为什么捻军之乱到国外去的。父亲和母亲成家后一家人又到了一个叫墨西哥的地方。陈叔说后来当地一些人来抢掠我们华人,祖父去世了,父亲也受了重伤。我们和周叔叔一家人逃离了那个地方又到了一个叫东萨摩亚的地方。父亲伤重去世,母亲几年后也去世了。那时我才5岁。后来陈叔和周叔叔一家人带我。去年东萨摩亚海浪冲到岸上,什么都没有了,周叔叔他们为了保护我们也去世了。后来陈叔就想办法带我们回国。到上海后陈叔雇了一条船说回山东,可在海上遇到有人抢我们,陈叔受了伤,在昨天晚上把我们送到附近海边,陈叔说他还有事情要离开,要我们照顾好自己。”
赵振中把先前说过的内容又进行了添枝加叶。
“捻军……”周老道眼皮跳了跳,又叹了口气,说:“你会的拳法能打给我看看么?”
“陈叔说不能教给别人的”,赵振中故做迟疑。
“呵呵,不是要你教我,我只是看看。如果你打得好,我也有不错的功夫教你。”老道引诱他。
“真的?你说话可要算话?”赵振中似乎不信。
“当然算话,我一把岁数蒙你小孩子做什么。”老道笑吟吟的说道。
几个人走出屋子,赵振中提起精神,把那先天太极拳从头到尾演练一遍。
周老道和李是卿看到赵振中的功夫,先是惊讶于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底,随后看他的拳法演练不住点头、摇头。
一套拳法打完后,周老道问:“这拳法都是你陈叔教的?”
赵振中点点头:“是啊。陈叔说他是从祖父那里学来的,不过好象听他说他没有全部学完,有些地方是陈叔自己补充的。”
“这就难怪有些地方拳意不通畅了。”周老道点点头,一边的李是卿也明白过来。
“应该是故人之后,当年我的确听说有几个人最后漂洋出海,不过名字对不上”,周老道沉吟道。
“也许是改名换姓也说不定。不过,至少存在个香火情分。”李是卿在一边解说,接着又问道:“他们那陈叔很可能已经不在了。师叔看怎么安顿这几个孩子?”
“先暂时在这里呆几天,等我和宫里其他人商量一下。太清宫有自己的戒规,我也不能贸然犯戒。”
“实在不行,我把几个孩子带到我那里。我那里没那那么多规矩,就是地方太小,也更清苦些。”李是卿说道。
“我尽力而为。不过,也不能光我们一相情愿,还要看三个孩子愿不愿意啊。”周老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