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担心宝贝曾孙,推着轮椅拽住走到门口的季深行:“往哪儿去?!妙可肚子疼了,快过来给她看看!”
季深行被爷爷死拽着,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离自己越来越远。
心头的无力感,涌现。
……
劝走爷爷奶奶,季深行站在*前,冰寒彻骨的目光,林妙可不敢对视。
“做戏做到这一步,够了。”
林妙可心一惊:“深行,你说什么?”
季深行低头,冷冽地盯着她看,面上戾气深重:“别说你不认识顾绵!你和她在银行,是偶遇还是精心安排,这个我不深究了,但你和她在同一间病房,你当我傻子?”
雷霆万钧的语气,林妙可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深行,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顾警官就是你娶得那个女人……”
“你玩的这些把戏,没意思!一口一个‘我们的孩子’恶心!你以为你弄一份假的胎儿亲子鉴定就万事无忧了?再去招惹顾绵,你和你肚子里的种都他妈给我小心点!”
撂下这一句,季深行甩袖离开。
病房门关上,林妙可柔弱凄凄的表情瞬时没了,转而是一副阴狠算计的面孔。
她不担心季深行告诉爷爷她肚子里孩子的真相,一开始季深行没有说出来,现在,以后,他也不会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季老爷子已经和季深行达成协议,季老爷子提出,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他会接受心脏移植。
季老爷子拿命赌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季深行不得不一再妥协。
……
凌枫把顾绵安排到另一栋住院部的单人病房。
她肩胛处的伤口崩裂出血,医生过来,一边责备他擅自移动病人一边重新处理了顾绵的伤口,让她千万不要再动。
护-士重新给顾绵挂上了点滴。
医生护-士都走了以后,病房安静下来,凌枫坐在*边,深邃的眉眼里,冷峻担忧。
顾绵虚弱的睁开眼,凌枫立刻把手伸过去,将她冰凉的小手紧握在掌心。
“谢……”她惨白发抖的唇,几乎咬不出完整的字。
他心疼的看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手指微曲,手背抚上她因为白中泛青的脸颊,捋顺她凌乱的长卷发,凌枫郑重其事出声:“绵绵,我不会再克制自己对你的关心,他给不了你的安稳,我给!到我这里来,你不用接受,也不要有压力,让我保护你。”
顾绵望着霸气宣言的他,好看的眉眼,鲜衣怒马的不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现在没心思思考和凌枫的关系。
掌心里那张汗浸-湿的检查单,像千斤重的石头,滚烫的烙铁。
手不禁抚上平坦的肚子,那里面,悄无声息的,又孕育了一个孩子。
她和季深行的孩子。
可是,季深行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那个女人,还是他心头挚爱。
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宝宝,你来的不是时候……
……
蓝双几乎是冲到了人民医院。
卫川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和凌枫通过电话,知道绵绵睡着了,蓝双改了方向,气势汹汹往另一栋住院楼的某间病房而去。
林妙可正在享用她的晚餐。
忽然敞开的病房门口一阵凛冽疾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黑影窜动,紧接着,脸上啪的一下猛挨了一巴掌。
冰肌玉骨的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浮现。
林妙可被这十二分力气的巴掌打昏了头,把打歪的脑袋撇回来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气焰如火的冷艳高挑女子。
“你……你打我?!”林妙可几乎不可置信。
蓝双冷笑着,很给面子,大耳刮子朝林妙可另一侧完好的脸上有招呼过去,练过的手劲儿,要多大就有多大。
林妙可几乎被打出了脑震荡。
“你……你这个疯女人,又打?!”
“小三儿不就是用来大耳刮子甩的!绵绵动不了的手,我他妈来动!”蓝双瞪着喷火的眼睛,又要一巴掌掴下去。
“姑奶奶!”卫川怕她这架势出人命,赶紧过来拦住!
“卫川?”林妙可惊讶。
卫川望着那张和妙妙如出一辙的绝美容颜,但林妙可那双美眸里的狠辣阴毒,却不是妙妙所有的。
“卫川你认识这个女疯子?!快拦住她,帮我叫人过来,她打我!”
这边,蓝双见卫川认识小三更加来气。
“靠!卫川你他妈和季深行一伙的是不是!早知道季深行在外头找了这个狐狸精?!”
“不是……林妙可是我初中同学……”卫川百口莫辩。
蓝双一脚踹上他腿,一分钟不耽误的,端起小桌上精致美味的汤就往林妙可绝美的脸蛋上泼——
“啊!好烫好烫!救命啊……啊……”林妙可尖叫着双手捂上脸,汤里的咸辣蛰进眼里:“我的眼睛!”
蓝双扯嘴:“瞎了才好!你和季深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双贱合璧!警告你,离我绵绵远点儿!敢动一下她小心你的破肚子!姐可不是说着玩儿,踢一脚打一拳就能解决的破事儿,坐牢还是赔钱,老娘***随便!”
说完,猛拍一下桌子,吓得林妙可哆嗦不止,冷笑着,出去了。
又给她按了*头的铃,让护-士过来,人出去追蓝双了。
蓝双一口气走到走到尽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死抿着唇,擦眼泪,心里,很疼很疼。
绵绵,那个傻子……
卫川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拥住她:“小双……”
蓝双没推开他。
过了很久,压抑低泣的声音:“绵绵成今天这样是我害的,过年那天晚上我在酒吧看到季深行和这个贱女人了,当时绵绵质问我,一副只要我摇头她就相信季深行的样子,那时候,我真的说不出口,我骗了她,我包庇了季深行……”
“劝和不劝分,你一心只想她好,有什么错?深行这次,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我不认这哥们儿了。”
“什么意思?那践人肚子那么大,难道还有假?!”
卫川不说话,但他知根知底季深行的为人,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这里头恐怕有隐情。
……
季深行从吸烟室出来,眉目深敛的晦暗。
手里紧攥一份文件,扉页的大字,胎儿亲子鉴定。
这是他前些日趁林妙可孕检时让医生抽取了一点羊-水绒毛,与他带毛囊的头发做比对。
实打实证明,孩子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和爷爷做了交易,爷爷拿自己的生命相要挟,让他发誓,保证,林妙可的孩子会顺利生下来。
季深行纵然觉得荒唐,但不能拿爷爷的生命开玩笑,爷爷的名字在器官移植重心排名靠前,很可能会遇到合适的心脏,再说,林妙可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那晚上大哥的只言片语里,听得出来,没有子女,大哥的遗憾。
因此,对林妙可多加照顾,没有办法。
他原本是想瞒着直到孩子生下来,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顾绵那里,现在恐怕认定林妙可的孩子是他的种。
季深行颠着手里那份坚定,权衡很久,朝着顾绵的病房走去。
多余的话不用说,她看了这份坚定,就能明白,他的清白。
到了顾绵病房门前,手机响了。
季深行接起,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面色突地大变——
挂了电话,季深行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脸色一刻比一刻森白,他眼神复杂地朝病房里看,看到病*上安静苍白的睡颜,最终选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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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电话让季叔如此迟疑,选择继续被误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