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你一把年纪在装萌装纯,真是太……恶心了!”
里正先生听言都笑了,一个陌生人拄着带着铃铛的拐棍问道:“你怎么不走,不害怕么?”
付葵微侧着脸,大眼睛扑闪扑闪,“我,我害怕啊!可是,我,我突然走不动了。而且我还要保护弟弟呢!”萌萌哒的声音,付夭顺势弱弱的往她身后藏了藏。
然而她忘了她那张糙黄的脸跟付夭那张白净的包子脸不能比啊!卖萌也是要看脸的。
于是在那陌生人的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这乡下丫头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不过还好话还能说清。
到了学堂,教室里娃娃们叽叽喳喳兴奋的讨论着,原来十几年前到过村里游医又一次的来了村里。作为先生的好友,四处游历,与人看病的他无疑是有无数故事、智慧和人文知识的。于是先生请求他来给这些乡下孩子们讲一讲外面的世界。
付葵从抽屉拿本书出来,展开,从里面掉出来张小纸条。上面的字其丑无比,歪歪扭扭,约她在小树林见。付葵跟旁边的付夭都惊呆了,这显然不是何骏驰的字,他也不会蠢蠢哒挑何三老爷子的地盘。何三老爷子可是有武功在身的!付葵心中哭晕了。
呤呤呤……
一双双眼睛看向门外。片刻过后,果然进来的是之前的中年人,他坐于正前,在桌子上敲点着手指,先生并没有出现。
这个游医真的去过很多地方,他本是大虞的人,但是生性不羁,所以宁愿舍了富贵,做个自在闲人,用医术换盘缠钱,走过了很多地方。那些奇特的地理风情还有不同的风俗习惯让没见识的付葵都听得入迷了。
大虞虽然逃过了雪灾,但是这大面积的降雨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还未收上来的粮食,这个年谁都不好过啊!游医说道。
鬼神之事在大虞不便言说,游医告诉年轻的孩子们,万事不要听别人,要去自己判断是真是假,是善是恶。
回去的路上,早就该离去的游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捉住付葵的手,搭上脉。
“听说你这孩子前段时间生病了,我给你把把看。”
付葵下意识挣扎,她感觉手腕那里冰凉凉,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经脉想要往她身体里钻。这还了得?付葵顾不得是不是幻觉,挥起爪子,放声尖叫。
付夭从草丛里钻出来,就看见付葵被人拎在了怀里,这还得了?手里好不容易捞上来的几只米虾都扔了,炮仗一样冲到那人跟前,厮打起来。
也许是那天早上何中铁的话点醒了曹月娘,她家闺女的确比别人家的要野上不少,所以她千年一回想着来接儿女回家,结果就看到在泥泞的大路上,自己一双儿女跟一个壮汉在泥巴里厮打。要不是付葵骂骂咧咧的声音,她都认不出那两个个头小小,浑身是泥的泥人儿是她的孩子们!
“……造,造孽的畜生哟!”曹月娘怒吼咆哮!
里正家,办公的地方。
先生听几方说完,放声大笑。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的看着三个浑身跟泥铸的一样的人,只有三双能动的眼睛里都是难堪。游医苦着别人看不出来的脸,实在是丢人啊。
在末座,一个老人家吸溜吸溜喝着热汤。他一身明显刚换过的,不合体的衣服,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一双眼睛现在黄浊倒是少了不少,精闪闪地诉说着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坚(奸)。
见大家盯着他,好半晌才说道自己的由来:“我本是大虞的人,但是生性不羁,所以宁愿舍了富贵,做个自在闲人,用医术换盘缠钱,走过了很多神奇的地方……”
“放屁!你,你瞎说!”何秀秀的表弟何金华羞红着说道。
深夜,万籁寂静之时,有人夜行于山而未带起半点泥痕。
“圣子大人,我到了大虞明州遂宁县何家村。村里人大部分我都见过了,未找到命定之人。”
“但是倒是遇到个奇特命格的人,那孩子的生辰八字明明是出生即死的命格,却好生生的活到了九岁!”那人的食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他天生右手食指多了一副指骨,就像两根手指长连在一起一般,一粗一细,生而可断灵异之事,最善寻宝。若不是他的食指发热指向了这么个偏僻的村子,说不定他就错过了。
圣子看着帘后小隔间里的那约五分之一正常大小的门,瞬间退去渲着五颜六色的水膜,变成只有繁复华美缠丝的门框。
那玄色的衣角轻染着灰尘,也不知道多久未曾动过了。
“何家村……么?”这是个如雷贯耳的姓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