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同情,但不得不打击他,道:“唉,它可是欠了三百多万债啊?这坑太深了?”
叶华摇头,道:“不可能!据我调查,企业账面的欠债是三百多万,但是里面包括八十多万的三角债,还有一些被货物暂时被套的资金,也有四五十万。按我估计,企业欠债在一百万左右,除去其中一些陈年旧债,总共应该只有八十万急需偿还的债务。”
“八十万?”吴添眼瞪得碌圆碌圆。
三百万一下被挤到八十万,尼玛的,这水份也太大了吧!
叶华道:“当日镇小组来做资产评估时,我几乎全场作陪,这个数字定然不会错。不过,最难办的是工人薪水问题。”他叹口气道:“这些年来,领导不断地换,每换一届就插入一帮亲戚、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基本上有能力的渐渐被挤走。而剩下的全是些靠走关系进来的人,仅是这样,现在全企业也将近有一百五十人。”
“而这一百五十人里面,真正干活的有一半就不错。”
吴添对这个问题也是意料之中,这几乎是国有企业不可避免的弊病。
“如果能有位领导有魄力,大刀阔斧地来个人员改革,再加上找准市场路线,其实要盘活风扇厂并不困难。”
吴添定定瞧向他,忽然问:“如果让你来做厂长,你有这个能力吗?”
叶华面对他的目光,满脸苦笑,道:“别发白日梦,不可能的。”
吴添收回视线,拍一拍他肩膀,缓缓道:“漫漫长关真如铁,现今起步从头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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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政府,吴添洗了把脸,又坐在椅上思考一会风扇厂的事。
忽然电话响了,原来是吴六打来的,他来报告传呼公司的情况。
自县里的传呼网络弄好了,因为捷足先登,添添传呼公司几乎成为bp机的代名词,公司几乎垄断八成的客户,财源滚滚。吴六和忠军都对吴添这种高瞻远瞩,大为佩服。几经拓展,乡镇也渐渐布满,现今还剩下大会镇等三四个镇。
吴六打电话就是向他报告,将在周五会到大会镇,选择店铺,准备新据点开张。
这传呼网络是点与点的接驳,县里已经有统一的呼机小姐进行接听、转线,但是线号发射,每个乡镇都要布置一到两个发射台。这发射台不是后世那些高高铁塔,而是一个天线铁锅,然后租人家楼顶一架即可。
搞好发射台,最后便是开店。
吴添对这个效率相当满意,上次他弄的那台呼机因为没讯号,都还没用过。
大会镇要是搞上发射台,那就能正式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吴添主持召开上任第一次党委会议。
既然是第一次,自然是少不谦虚礼貌一番来个短暂讲话。
客套之后,开始会议内容。
第一个是讨论凤凰小学的校舍问题,这个也是老问题。每年,凤凰小学都会来这么一个申请,然每年都申请不到钱,成为怪现象。
凤凰小学位于大会镇最边远的大山里,老师有三人,学生却有百多人。每个老师都是身兼数职,没办法,因为条件不好,根本没老师愿意去。那几间破旧的老瓦房,白天漏雨晚上漏风,全靠柴垛在外面顶着。凤凰小学是间老小学,据说抗日时期,八路军还曾经征召它作为临时医护室,学校不远的小林还埋了好些英
勇牺牲的烈士。因为周畔全是深山险峰地形,办学困难,附近数条村子一直合用这个小学。
对于这个申请,吴添是支持通过的。
但是其它几人却是一边倒地不认同,副镇长王英道:“凤凰小学是个历史遗留的老大难问题,那里小孩子确实艰苦,但是我们分配给教育项目的财政支出,年年都超标。它建新校舍至少也要六、七万,财政上拿不出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