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孩子去冒险了,照这么说,扬帆中学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也不能说完全没希望,这个叫江跃的年轻人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不过星城一中那边,也有一个杰出的觉醒者,是咱们京城回星城的。据说那孩子比江跃还优秀,不过目前也是传闻而已。最重要的是,星城一中其他觉醒者,也都十分平均,相比之下,扬帆中学这边有些人选,那就是凑数的。像稍微优秀一些的,比如星城主政的女儿,压根没参加。”
“主政的女儿不参加,凭什么让其他人为他的前途拼命?”
“这事倒不是主政的意思,是校长不敢让主政女儿参加,他怕受牵连。所以,他听说小姐的身份后,其实也不敢让小姐参加的。”
“可是玥儿却铁了心要参加,着实愁人。”
“夫人,您要是不放心,干脆跟中南大区的头头脑脑打个招呼,把这挑战赛搅黄好了。”
“我真要打招呼,中南大区的总督估计也会给这个面子。问题是,咱离京前,当家的特意叮嘱过我,不要在下面摆特权,不要擅自用家里的名义对下面施加压力,怕风评不好。”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要不夫人跟星城一中那边招呼一声,挑战赛他们赢归赢,不能伤到小姐。”
“这是不是有些不好控制?而且这么一来,跟直接向大区总督打招呼也没多大区别啊。再说,年轻人气盛,真斗到火气上来,脑子一热,就怕顾忌不到那么多。”
妇人微微紧着眉头,最终做了决定:“我出京前,特勤部有人给了我几件关键时刻防身的好东西……”
“夫人,这可使不得。那些好东西都是给您要紧时候防身保命用的。要是都给了小姐,您这边的安危可就……”
“我这不还有你们保护嘛?再说星城也没多少人知道我来,咱们在星城也没有什么仇家。有你们几个在,能有多大安危?”
“要是寻常的危险,自然不是问题。怕就怕诡异事件来得突然。”
“没那么多诡异事件,就说这扬帆中学,你看这么多学生在学校里头,也没见有太多危险事件。”
“可是……”
“就这么定了。”
“夫人,要不还是再寻思寻思,哪怕将那些防身宝物一分为二也好啊。”
“小柯,你……”妇人正要说点什么,忽然美眸一动,朝着远处校门口方向望去。
那个熟悉的年轻人又回校了。
来人正是江跃,他答应了中午聚餐,自然不可能爽约,刚好走完几个交易站,他就没有停顿返回学校。
一进门,他自然也看到了李玥的生母,而且也观察到对方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既然看到了,倒也不好不打招呼。
“阿姨。”
妇人心里头虽然解开了疙瘩,可对江跃,她还是有些莫名的情绪,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随时可能夺走她的女儿。
“小江啊,听说你第二次体测的数据,在整个星城排第一?”
“早期的体测,偶然性很大,说明不了什么。李玥每次体测数据都很稳定,我感觉她每次都留了余力。”到了江跃这个阶段,他自然不可能因为体测数据沾沾自喜。
更没打算在对方面前显摆,因此高明地把李玥拉出来吹捧了一把。
“我玥儿的体测数据,我目前也没有具体的数据,打算下午带她去全面体测一下。小江,介不介意阿姨问你个问题?”
“您别客气,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问问你,我带玥儿回京城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跃委实没想到对方要提的是这个问。
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思考了一阵,才诚恳道:“长期来说,去京城肯定是好事。我隐约听李玥提过,阿姨在京城能量极大。那么我猜应该可以给李玥提供最好的发展,最好的资源,安排最美好的前程。这对李玥来说,确实是一次命运的转机,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妇人颇感惊讶。
在她的预估当中,江跃就算不明言反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万万没想到,他的态度居然是这样的。
“这是客观事实,从客观条件上,去京城对李玥的发展来说,好处显而易见。只是……”
“只是什么?”妇人沉声问道。
“李玥从小经历了许多磨砺,心思上会比一般的年轻人要敏感一些,她之前的养母,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虽然她从来没有倾诉过这些伤害,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觉得,除了物质条件之外,您还得多往她心里去,抚平那些伤口,让她更自信一些,更活泼一些。她是个非常单纯善良的人,只要您肯用心,我相信关系会很快得到缓和。可您要是因为是大户人家,家里各种规矩特别多,对她约束这,约束那,可能会适得其反,束缚了她的天性,她也不可能快乐起来。”
既然说到这,江跃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妇人有些迟疑,她在咀嚼江跃这番话,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不准约束这约束那,是给他自己留条后路?
可她暗中观察江跃,似乎又看不出对方有这份居心。
“阿姨,其实下午哪怕不去体测,我也可以知道,李玥的体测数据会非常惊人。当她对您完全信任,毫无保留的时候,她一定会向你展示一切才华。反之,如果您还没让她完全信任,即便去体测,可能得到的数据,也未必是她真实的水平。”
江跃在每次体测中都隐藏了实力,只展露了一小部分。可李玥何尝不是这样?
每次她体测后她那平静的表情背后,江跃都读懂了她的心情。
她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不想让自己的数据太突出。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保护江跃的自尊心。
毕竟第一次体测,江跃连觉醒数据都没有啊。
李玥不想让自己的数据太过炸裂,生怕惹得江跃心里难受。
江跃说到这里,很有礼貌地摆手离开,朝聚餐的方向去了。
一直看到江跃的背影消失,妇人才怅然道:“小柯,你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话,可信吗?”
“夫人,我刚才一直在冷眼观察。其实……这个年轻人我挺欣赏的,不管是态度还是话术,都是极为诚恳的。他对小姐的了解,确实也超过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