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帆布,像帐篷,像雨伞,又像是那种韧劲十足的皮膜之类的东西。”
这是江跃能想到最接近的描述,其实当时的诡异感觉,并不足以用三言两语来描述。
已知的恐怖并不算什么,最闹心的恐怖是未知的恐怖。
就像此刻,虽然江跃的描述尽量温和,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还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像江跃描述的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模拟出张继业的声音和脚步?
这是什么怪物?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
其实众人心中还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会模拟张继业?
难道之前大家都听到的那惨叫声,真的是张继业发出的吗?
怪物干掉了张继业?取代了张继业的意识?所以能准确模拟出张继业的声音和脚步?
这是比较合理的推理。
“江跃,刚才……你是怎么察觉到危险的?”杜一峰好奇望着江跃。
他在江跃这里花高价买保险,自然不仅仅是请个保镖,同样也想在这种任务当中,从江跃这里学到东西。
江跃的回答却异常简单:“直觉。”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有些装逼,还是解释道:“其实大多数时候,对危险的预警来自于直觉。”
“我们为什么没有这个直觉?”
“是啊,我是一点都没意识到有问题。”
江跃道:“直觉这个东西,每个人都不尽相同,而且直觉也并非是与生俱来那种东西,随着你的实力,你的认知体系,你的各方面能力的提升,直觉同样会不断提升。”
话说到这份上,谁要是再不懂,那就是弱智了。
所谓的直觉,说到底还是跟着实力走的。
“据我所知,觉醒者当中,有一种精神领域的觉醒。精神力觉醒的人,直觉往往特别强大。”
说到这个话题,江跃也不介意多讲两句。
“精神领域的觉醒者?”
显然,对在场这些人而言,这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说法。
“这么说,江跃你是精神领域的觉醒者吗?”
“我应该还算不上,不过精神领域略有涉猎罢了。”江跃倒不是撒谎,他确实不算纯粹的精神领域觉醒者。
童肥肥那种才算。
不过江跃当然不会拿童肥肥举例子,他可不希望童肥肥被人给盯上。
正说话间,远处忽又传来惨烈的嚎叫声。
这声音和之前的情况特别相似,几乎是如出一辙。
起先一声无比惨烈,然后声音就像被闷在锅里,盖上了锅盖,变得低沉无比,然后消失……
“又来了?”几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江跃也看出大家心中的恐惧,说道:“不要靠近门窗,武器和手电不要离身,时刻警觉。”
韩晶晶道:“我连二楼都不想上了,江跃,你不介意我们留在一楼吧?”
其他人也纷纷望向江跃。
这个时候,离江跃越近,心里越是踏实。
江跃摆了摆手:“你们随意吧,反正今晚是别想消停了。”
说着,江跃将之前志哥送的几个夜灯取出,在几个关键位置装上。
这灯是红外感应灯,只要有热量接近,便会自动发光。
虽然江跃不确定怪物是否会散发热量,热量是否能让灯发亮,但终究聊胜于无。
五个人都在一楼,说到底还是有些挤了。
江跃搬条椅子,主动坐在离门窗相对近一些的位置,也算是给大家无形中制造一些安全感。
杜一峰有意无意的,就在江跃身边不远处入座。
三个女生则挤在床上,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
江跃大手一挥道:“谁要是困了,先休息一下。我们给你们放哨。过两个小时换个人。”
“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许纯茹苦笑道。
“我也是。”俞思源附和道。
韩晶晶没说话,但她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显然也没有睡意。
杜一峰靠在墙边,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困了还是假寐,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江跃,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几个先看着?”
许纯茹提议道。
“好。”
江跃也不矫情,闭目而息。他从小跟爷爷学了一套手法,有助于入睡。不多会儿呼吸匀称,进入深睡状态。
三个妹子说是放哨,其实眼神都没怎么离开江跃。
屋子里显然只有一盏烛光,一只手电,光线暗淡。感应灯装在各个角落,没有接近是不会亮的。
暗淡的光线下,江跃眉头舒展,神态放松,呼吸均匀,竟是真的睡着了?
这让三个妹子大感惊讶。
相比之下,杜一峰那装模作样的样子,时不时会挪一下屁股,摆动一下身体,多半是假寐。
要说杜一峰的长相气质确实也不差。
可两人并排坐着,怎么看杜一峰都显得相形见绌。
烛光下江跃那张漂亮的脸蛋,平静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欢喜,看着舒心,让人难免产生各种幻想。
而且,此情此景,还特别让人有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说谁就能睡着的人,能找到几个?
整个民宿酒店区,现在能真正入睡的,又有几个?
这个诡异的夜晚,一分一秒都如此煎熬,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外头的惨叫声,并没有停止,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起。可整个民宿酒店区,所有人都好像特别有默契,谁也没有走出屋子去查探。
在危机面前,人的自保心理简直到达了极致。
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这时候,谁也很难用道德道义去指责其他人麻木不仁,见死不救。
就在大家渐渐习惯了这个情况的时候,外头的惨叫声似乎不再出现了。之前十几二十分钟就出现一回的惨叫声,居然半个多小时都没再出现。
这个变化,并没有让大家心里的恐惧消减,反而更增。
几乎存活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其他人都已经挂了?马上就要轮到我头上了?
“好像很久没有叫声了吧?”俞思源有点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宁静,第一个低声打破沉默。
“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之前大概是一二十分钟出现一次。”许纯茹掐着手表计算着时间。
“茹姐,你说这次,咱们能活着回星城吗?”一次次的恐慌冲击,让俞思源有点悲观起来。
尤其是想到张继业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这种悲观绝望的感觉就越发滋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