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缘何帮我从丞相府出逃,还千里迢迢送我去姚国?别说你是顺路,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若是你真的急急逃婚,哪还有闲情雅致顾忌上我,早就快马加鞭逃往天南海北了,再说,你为纪拂兮办事,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给拐走,这于情于理都不是符合的。”
女子见他一脸别扭的狡辩的模样,甚是有趣,干脆斜椅在一旁的树干上,以一种更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他,思忖片刻,微嘟起双唇,不服气地有理有据地如是说。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大慈悲救你于水火就换来你如今这般污蔑我?若不是我,你如今恐怕还杵着一个丞相府少夫人之名被关在房中,寸步难行呢。见你这般,看来也是对丞相府甚是思念,看来我是很有必要将你这尊瘟神送回。”
卢天策虽不算纵横情场的老手,但也不至于是愣头愣脑的菜鸟,如今哪能看不出她不过是在试探套话,渐渐敛了脸色,恢复了平日里邪魅的神色,一双桃花眼灼灼亮,配上他如今的衣着打扮,倒真有几分凌乱美,随便摄几个小姑娘的魂魄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不是她!
“你不问我缘何会在这里?”女子依旧不理会他所说,径自悠闲地摆动摇晃着腿,等他终于将辩驳之话说完,方才话锋一转挑眉问道。
“为何?”卢天策这才恍然记起刚刚的满腹疑团,顺着她的话杆问道。
女子见他一副蠢萌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极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吊着胃口说道:“本姑娘如今心情不好,却是不想告知了。”
“梁、绿、珠!”被戏弄几番的卢天策终于是按捺不住胸中的熊熊烈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顿时施展轻功朝树上飞去。
女子却似早就猜到一番,眼中笑意更甚,手疾眼快地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球状物,眯着眼睛对准带着疾风飞来的卢天策丢去。
噗的一声,小球炸开,声音不大,却是卷起浓浓黑烟,惹得卢天策一个激灵,急急避开这一团黑雾,朝一旁老树跃去。
然而度还是不及,此刻卢天策白皙的面盘和一身红袍已是辨认不出原有的颜色,皆是染上脏兮兮的灰黑色,犹如刚从煤炭堆爬出之人,显得极是狼狈。然而他却背脊挺直,自认为极是风雅地站着,鲜明的对比极是滑稽,惹得女子又是掩嘴噗嗤一笑。
而引如此光景的就是刚刚几近暴走的卢天策对着正面飞来的黑球极是轻蔑的一挥手,遇击即爆!
卢天策此刻是真的怒了,眼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几欲想将眼前幸灾乐祸的罪魁祸给烧得骨灰都不剩。无奈见着她上下抛动着另一颗黑球,极是挑衅地看着他,几番拂袖想要冲上前去却是见着自己一身污漆漆的模样又瘪了下来。
“别摆出一副受气小寡妇的模样,太是我见犹怜,没准我一个心软就将你娶回家,不过前提是你要将自己洗干净。”
言毕,不等他真的暴怒飞身前来,女子就将纤手置于唇前,一个响哨便唤来了一只棕色大雕,极是温柔地拍了拍大雕的头,大雕却像不情愿般别过头去。
女子扶着它伏下的翅膀,爬到它的背脊之上刚坐稳,大雕便挥动翅膀,带起一阵疾风,一个旋转便冲向天际,逐渐变得越渺小,最终化为一点消失不见。
唯留心中波涛汹涌的某人站于她刚刚做的的树梢上迎风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