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嗜杀,不好控制,找个机会把他们除掉。杨通一死,陈陌与王庆肯定谁也不服谁,介时我或许就有机会……』
赵虞暗暗想着。
当然,他暂时只有一个大致的行动步骤,毕竟他眼下的身份,是贼寨里身份最低的那拨人,若想要实行他的计划,他就必须在这座贼寨里先打出名声。
他的目的很明确。
临近正午时,赵虞、徐奋几人背着满满的柴火返回贼寨。
按照此前的约定,静女只背了半筐,而赵虞、徐奋、邓柏、邓松几人,则包揽了静女的半筐与宁娘的那一筐。
正因为如此,在回去的路上,静女好多次偷偷跟赵虞说,要求赵虞将筐里的柴火匀给她一些,但赵虞拒绝了,毕竟在徐奋、邓柏、邓松几人都不知静女其实是女儿家身份的当下,唯有他能帮静女分担一些。
见静女执意,赵虞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而严肃地说道:“静女,我毫不畏惧前路有多么艰辛,我坚信我一定能够报仇,因为我并非孤身一人,我还有你……我最害怕的就是你有何不测,到时候我怕我支撑不住。是故,莫要凡事都想着我,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好好照顾自己,权当是为我。”
这一番话,说得静女莫名感动,只见她按捺着心中的喜悦,小声说道:“少主放心,静女的命硬着呢……少主在哪里,静女就在哪里。”
在接下来的回程中,静女顺从地不再提帮赵虞分担,只是她看向赵虞的目光中带充斥着心疼与愧疚。
回到贼寨的伙房,山贼朱旺正倚在门旁喝酒,瞧见赵虞、徐奋几人背着柴火返回,他抄起从旁一根约手臂长的柴火,指着几人,带着几许醉意骂道:“怎么会回来?是不是趁机偷懒去了?”
见此,徐奋走上前两步,解释道:“没有。只是外面天冷路滑,耽误了一些时候。”
邓柏、邓松兄弟二人心惊肉跳地看着朱旺手中的那根柴火,似乎生怕他打在徐奋身上,好在最终并没有。
那朱旺骂骂咧咧地吩咐道:“快去烧水煮肉,酒水也别忘了,寨里那帮人若闹腾起来,够你们这群小崽子受的!……我去躺会,有人来了叫我。”
看着朱旺走入屋内,邓柏松了口气,小声说道:“看来癞头今日心情不错……”
赵虞听出了言外之意,转头看了一眼徐奋。
平心而论,他喊徐奋一声大哥,纯粹就是糊弄这些小孩,但从徐奋方才的行为来看,这位‘老大哥’确实有担当,难怪邓氏兄弟对他死心塌地。
显然徐奋并不会猜到赵虞此刻正在暗暗称赞他,见朱旺进了屋,他长吐一口气,转头吩咐道:“宁娘去烧火,邓柏、邓松,你俩……”
说着,他转头看向赵虞,问道:“周虎,你兄弟会杀鸡么?”
“啊?”赵虞愣了愣,显得有些迟疑。
杀鸡?
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没杀过。
别说杀了,他连见都没见过。
见赵虞这副表情,徐奋就猜到这小子肯定不会,摇摇头吩咐道:“邓柏、邓松,你俩去鸡圈抓几只鸡杀了,周虎,你跟着我去抬米,周静,你在伙房看着,帮宁娘烧水,等着煮肉……有异议么?”
他主要问的是赵虞跟静女二人,二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毕竟这徐奋确实挺照顾他们了。
片刻后,赵虞跟着徐奋来到了库房——一间破旧的土坯房。
有点奇怪的是,尽管屋内堆满了一缸一缸的米粮,但屋门并未上锁,门外也没人看着。
赵虞奇怪问道:“这些粮食堆在这里,门就这样敞着?”
“你觉得这里会遭窃?”徐奋奇怪地看了一眼赵虞:“寨里大多数人连饭都懒得做。”
说着,他翻出一个筐递给赵虞,提醒道:“多弄点,寨里规定伙房每日只煮两顿饭,正午一顿,黄昏前一顿,煮多了没人管,煮少了不但咱们自己要挨饿,还要被骂。昨日邓柏弄得少了点,最后都不够咱们几个吃的。”
『这什么破规矩?』
赵虞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问道:“煮多了真的没事么?”
“不被朱旺发现就没事……除了朱旺,基本上不会有人盯着伙房。”
“没人管?那粮食没了怎么办?”
“……”徐奋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赵虞,让赵虞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还能怎么办?下山抢啊!这些人可是山贼啊!
当日正午,赵虞、徐奋几人手忙脚乱地煮了足足百余人吃的米,还煮了几只鸡、几块肉。
抛开这些忙碌,赵虞与静女也分到了满满一碗米,还有徐奋一些在煮肉时偷偷藏匿的肉。
从鲁阳到叶县,再到昆阳,赵虞与静女经过三个县,从未饱饱地吃过一顿饭,更别提尝到肉味。
然而今日在这个贼窝里,二人却终于能吃饱了,甚至还分到了一些肉。
捧着手中那碗饭,赵虞突然感觉有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