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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上官清浅的笔,在纸上写道:“昆仑虚是开启了,可是我二叔和我爹要怎么才能进去?”要是能直接打进去,那也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可人进不去,又有什么用?
上官清浅见我有些慌乱,伸手拉住我的手道:“我已经写信给家里,到时候我哥哥会亲自带人上昆仑,你二叔和父亲可以隐藏实力混在里面,只要进了昆仑虚,道门各派进去探索的弟子都不是你二叔和你爹的对手,他们只需要对付昆仑山在里面的强者就行。”
我看着纸张上的字,疑惑的看着她,写道:“你怎么保证你哥哥会同意帮忙?”
“我有办法,你就别操心了!”
上官清浅呆呆的看着我几秒,轻叹了一声道:“小初,这次你们家对付昆仑,不管成功与否,蒙拓后面的家族都会出手了,或许,那会是最致命的一击,定要分出个胜负。”
我心情一下沉重了下去,我手上的铠甲虽然给了我爹,但蒙拓背后的家族,强者如云,加上几千年的沉淀,手中的法器肯定不会少,我们家势单力薄,占不到优势。
这个时代,虽然说属于我们,但我们都属于成长的阶段。上官清浅握着我的手道:“林初,答应我,若是林家发生什么意外,你不要做傻事,我们上官家会全力保你。”
我一时心乱如麻,上官清浅的话在明显不过了,可小红出事,我爹出事,二叔出事,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想复仇?就算我天赋超群,恐怕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而且这个几率不大,前前后后算起来,我若是偷生,那就要在痛苦中煎熬几十年,我能承受得了吗?
上官清浅见我痛苦的样子,急忙拍了拍我的手,传音给我的道:“我只是说如果,你别想多了,到了昆仑虚,小红也不是好惹的,加上你父亲和二叔掌握着仙纹,不会有事的。”
她这安慰,现在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我心里幻想着的最好的结果,既然是幻想的最好结果,那它发生的几率就会很小。
想要改变我们林家目前的处境,除非爷爷没死,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那所有的事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看来,爷爷那个老混蛋,真的是自己享福,把一屁股的屎留给我们来擦。
虽说责任都需要传承,可是别人家的老头,就不会一心寻死,他倒好……
“呼!”我长叹了一口气,反过来拍了拍上官清浅的手,写道:“别担心我了,想那些事还早,不过有一件事我到时要托付给你,若是我们林家出事,你一定要保住我妈,不要告诉她真相,就说我们飞升成仙了。”
放下笔,我把小红的手镯拿出来,递给她道:“戴上它,你就能进出勾魂山,进大殿,到时候别忘了,照顾一下吴起。”
茅山一战,吴起的阴兵打得魂飞魄散,所剩无几,加上他的使命,离不开那口巨棺,很可能会被人针对,毕竟秋后算账,蚂蚱也不会放过。
何况吴起不是蚂蚱,有小红的令在,他可以不断的壮大自己,下面的人也不会管。
上官清浅抿了抿嘴,点头答应后,没有在说什么。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纸,上官清浅接过去,手一抖,所有的纸张都化成飞灰。
上官清浅有独特的沟通方式,她不愿告诉我,我也没有再问,只能由她去安排,选择相信她,而她也值得我相信,所以多余的话我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有些无趣,只是偶尔能看到道门其余门派的人和昆仑的人斗嘴皮,期间还发生过几次冲突,可惜这里是昆仑山,道门之首,不缺人才,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各门各派,就连白衣公子,都以阴阳境的修为,击败了一个即将踏入守神境的青龙山弟子。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被吓一大跳,觉得自己不如人,但现在,我看着也只是觉得精彩,因为即便是对上白衣公子,我此时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可能是看出我心里藏着的压力,上官清浅也跟着我一直在提升自己,三天的时间,她也突破到了融骨境。
融骨境有铸体的过程,我也有幸亲眼目睹,对境界的突破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上官清浅突破的消息传开,整个昆仑上下一片震惊,上官清浅都还没有沐浴出来,白衣公子已经带着一群人前来贺喜,还带了一些礼物,不管白衣公子是私心还是昆仑的态度,这待遇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而且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其余门派的人竟无人吱声,这让我明白,上官清浅之前说的话,都不是虚言,上官家的地位,是真的高。这也让我心安了很多,有一个这样强大的家族庇护,我妈后半生基本无忧。
到了第四天,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都赶来,没来的门派,也都派人过来,我不停的打听,结果所有门派都来了,唯独上官鹏飞没来,这让我有些紧张,毕竟上官鹏飞帮了我,那就等于彻底得罪了昆仑山,虽说上官家不会忌惮昆仑,但昆仑也是一个庞然大物,真动起来,上官家也会元气大伤,为了我,上官家未必会出手。
一直胸有成竹的上官清浅在几番打听之后也是心神不宁,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是不好说什么,到了天黑都不见上官鹏飞前来,上官清浅开始坐立不安,我这才不得不安慰她道:“或许是他们路上耽搁了,而且就算你们家的人不帮忙,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只是你们一个偌大的家族,不可能所有事都以你为中心。涉及几万人的未来,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
“在等等!”上官清浅心里已经十分没底,可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从怀里拿出一只折叠好的纸蝉,对着它吐了一口气,纸蝉瞬间化成青烟,飘出几米后就消失不见。
我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我岔开话题,拉过她的手写道:“原来这就是你们通信的秘术,也是够奇葩的了,人家都是飞鹤传书,你们家到好,来了个肥蝉传书。”
飞鹤传书,是上古时期的一种传信之术,算不得高明,茅山和奇门遁甲的人都会,不过用来传信的物件,不论是纸鹤还是纸蝉,它们都是一对一的,所以说这种东西没到不能外传的地步,却是一只都不能遗失,否则被有心之人得到,就可以通过他问出一些机密的东西。
毕竟这玩意就是一种精神能量的传递,不像外面社会上的电话和视频,能听见声音,看到人。
上官清浅听见我说她用的是肥蝉传书,白了我一眼,嗔怒道:“每个正经!”
说完这句话,上官清浅就交集的等待回信,可是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依旧没有上官鹏飞的回信。
我知道,这事恐怕是不会成了,只是事情落下,我反而轻松了,不用在去做各种解释,而且我二叔和我爹也不是木头,上官家不同意帮忙,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混进来。
结果就在我准备用这话安慰上官清浅的时候,白衣公子匆匆从外面冲进来,欣喜的道:“上官姑娘,你哥哥来了,上官家的人来了。”
整整一天,白衣公子都知道上官清浅在担心她们家的人,此时这小子,比见他爹来还要高兴,第一时间就跑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