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如实说道。
弓翊怔了怔,继而笑道:“我也是初次见到弟妹。”
覃小津一直将这位新娘子藏到婚礼上才让他见到庐山真面目,总让弓翊有些不好的猜测:不是这位新娘子太拿不出手,就是怕他不小心惦记,如今看来是后一种了。
也对,小津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呢?
“弓先生叫我白荷就可以了。”白荷礼貌说道。
在别人眼中,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她,却是契约婚姻里必走的流程罢了。她是知情人,自然知道自己当不起这声“弟妹”。
“小津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还是叫你弟妹好了,”弓翊也是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弟妹也是古筝演奏家吗?”
弓翊想着小津毕竟在海外发展了十年,海外不乏从国内走出去的民乐演奏家,只不过不在国内筝坛享有盛名罢了。与小津走入婚姻的女人,必定也是一个弹古筝的,琴瑟和鸣,夫唱妇随,方能成就一段“筝坛伉俪”的佳话。
然而,白荷却笑着说道:“我不是古筝演奏家,我压根儿就不会弹古筝。”
她这辈子在认识覃小津之前,对古筝的认知仅限于儿子覃浪那台廉价的杂牌古筝。
弓翊颇为意外:“不知道弟妹从事什么职业?”
“我是个坐家,毕业于家里蹲大学。”白荷斯文有礼的笑容一下子就迷惑了弓翊。
“哦,弟妹是个作家,”弓翊差点要拱手说出“失敬”两个字,“家里蹲大学是位于哪个国家?”
“中国。弓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白荷说完就赶紧站起身来,她觉得弓翊疑惑的神情充满无辜,让她心里生出一丝罪恶感。
家里蹲大学位于中国哪个省市?怎么从来没听过呢?
弓翊的脑子一时短路了。
弓翊看着白荷和两个小孩子交代了些什么就离开了,红裙的背影像一株移动的美人蕉。
“两个小朋友认识新娘子?”弓翊对这个神秘的新娘子实在有些好奇,忍不住向两个花童打听起来。
“当然认识,她是我妈妈。”覃浪花笑着说道,圆圆的大眼睛透着水汪汪的目光。
“你妈妈?”弓翊吃惊了。
“也是我妈妈。”覃浪补充道。
弓翊凌乱了。
“你们几岁了?”弓翊又问道。
“我九岁了。”
“我五岁,比哥哥小四岁,四用英语说就是‘four’,叔叔你知道吗?”
不放过任何机会显摆自己的知识储备,是覃浪花的一大癖好。看,简短一句话,她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数学以及英语技能。
弓翊此刻在内心飞快计算着:
覃小津出国的时候是十九岁,出国十年就有了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五岁,也就是他出国第二年就遇到了这位新娘子。不对,应该是出国第一年就遇到了新娘子,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二年生下孩子,这样才能在十年后回国的婚礼上有一个九岁的孩子。
十九、九、五、十、二、一……用英语来说就是nineteen、nine、five、ten、tow、one……
在古筝上就是十九弦、九弦、五弦、十弦、二弦、一弦……
和那个小女孩比起来,他除了英语和数学,还多了一样技能,就是古筝。
“叔叔,你怎么了?”覃浪花伸出手在弓翊眼前晃了晃,关切问道。
弓翊回神:“……”我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