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才把老冬瓜和翠翠弄上车,叽里咕噜的咒骂了半天才重新发动了车子,狼牙棒的长钉上还滴着血,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止。
这是一场十分短暂而激烈的街头群殴,后半段更平添了一些诡异和血腥的色彩。巷道口暗处随大汉一同跑出来的两名黑衣人始终没有动手,二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车手远去才回过神来。
一名黑衣人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有余悸,“我草,阿祥他们吃大亏了。赶快报告沈爷、拐爷,县城里又来了两个疯子,好像和那个泥腿子是一伙的。”
“你慌啥?我听说耿老五手下有个姓彭的,他领的一帮人喜欢玩车,看上去挺像。”另一名黑衣人则相对老成,而且还颇有见识。
“扯远了吧?耿老五会在咱的地盘,这不是找事儿吗?”
“你懂个屁,我跟着拐爷的时候,你在哪儿和泥呢?有消息说耿老五早来福山了,我看八成是他。”那个个老成的黑衣人很是鄙视的哼了一句。
……
摩托车一路急行,不一会就出了县城,在大马路上行驶了没多久拐进了一条狭窄的水泥岔路。又走了一段距离,良子在一处水泥铺成的广场前停车熄火。
“好久不见。”良子下车摘下了头盔,伸出了一只大手。
李天畴也连忙伸手与之相握,就像老朋友久违了的感觉,“真的好久不见,你的伤好利索了吧?”
良子呵呵一笑,挥了挥拳头,“怎么样?完好如初。”
“呃,我师傅也来了吗?”李天畴犹豫着,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良子点点头,“马上就到。”
“多亏你和张文赶到的及时,否则事情就大条了。对了,怎么会这么巧?”李天畴很奇怪二人的突然现身,就好象事先预知一般。
“呵呵,举手之劳。我们和华哥过来办事,凑巧碰上了。”良子微笑着,有些言不由衷。
李天畴只得点点头,颇为无奈,对方显然不想明说,或许一会儿见到彭伟华才能知道答案,也只能是或许,这个彭无赖有时是指望不上的。
二人点了支烟便无话可说了,好在时间不长,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的飞速驶来,是张文带着老冬瓜他们到了。
李天畴和张文招呼、寒暄的时候,良子把惊魂未定的老冬瓜和翠翠带到了广场远端。对此,李天畴并未阻止。他了解这帮人的行事风格,能把这俩不相干的人给带出来就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
一辆小轿车开进广场,彭伟华从车里下来,其浑圆的身材竟然还披了一件风衣,在这大热天里,实在谈不上拉风,不过这个无赖总会搞一些莫明其妙的花头,也不足为奇。
随之下车的还有蚕豆,这让李天畴更加惊奇,彭无赖手下的四大爪牙一下子到了三个,说不定剩下的一个藏在暗处,不知道在偷偷摸摸的在干啥,这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蚕豆不善言辞,笑着跟李天畴点点头,便到一边抽烟去了。
师傅毕竟是师傅,尽管曾经有了一些间隙甚至是不信任,但大家的出发点是为了耿叔的安全着想,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冲突。李天畴还是端正态度,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师傅。”
“徒儿免礼。”彭伟华阴阳怪气的,一脸的不正经,“听说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呀?”
“让师傅笑话,倒霉事碰了不少,但至今还是民工一个。”李天畴当然不会在无赖面前拘束,一样的玩笑应对。
彭伟华哈哈一笑,“你小子谦虚,你说的倒霉事儿惊动了一只老王八,这老家伙正派人到处查你的底细,最后查到了我。”
李天畴吃惊不小,不知道彭伟华嘴里的老王八指的是谁,但听话中的意思,自己在藏身在福山打工,彭无赖他们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是一直在暗处没露面而已。
这让李天畴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大家好说好散,自己当时背着内鬼的恶名离开大伙,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痛。妈妈的,本来这件事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淡去,你们又莫名其妙的一直在暗中观察老子,想要干嘛?
看着李天畴脸色铁青,沉默不语,彭伟华知道徒弟的脾气上来了,也不奇怪,换谁都会上火。但他并不想过多解释,十分滑头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一句“耿叔很关心你。”让李天畴顿时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