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畴突然明白了申警官并不是因为先入为而主想偏了问题,实际上是有意为之,至于什么原因,尚不清楚。
他故意要逗逗这个笑面虎的火气,虽然很可能要吃眼前亏,但李天畴不想有丝毫妥协,“铁锹、镐头是我们干活的工具,挨打的时候拿着防身,有啥问题?难道报案的人没告诉你那帮歹徒手里有砍刀、火筒之类的凶器?”
申胖子的脸顿时比吊死鬼还难看,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李天畴,“我在问你的问题,你跟我扯别人干嘛?你小子避重就轻,捏造事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他冲身边的年轻警官使了一下眼色。
那名警官自然会意,一合笔记本,偷眼看了一下李天畴,那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然后快速起身出门了。
眨眼的功夫,房门再次打开,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联防队员,一声不吭的看着申胖子,显然是在等候指令。
“把门关上。”申胖子吩咐了一句,开始伸手解衬衣的纽扣。李天畴立刻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干嘛了,腾然火起,但矛盾的心里让他把火气压了又压,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李天畴不知道其他的工友是否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但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个申胖子后悔从他妈肚子里跑出来。
申胖子扭扭脖子,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塞在李天畴手上,“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把伤人动机写下来,今天就算到此为止。否则,呵呵。”说着他扭头看看两名联防队员,很夸张的笑了起来。
“很没意思吧,申警官?难道这公安局派出所是你家开的?”李天畴冷笑一声,随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有种!”申胖子一伸大拇指,扭头冲身后两人喊道,“干活儿。”
两名壮汉不由分说,抢步上前就将李天畴的手给反扭起来,李天畴并未反抗,他清楚这个时候如果出手伤人就把罪名给做实了,此时此刻唯有一忍。
申胖子从桌肚底下掏出一根胶质警棍,刻意在手上比划了两下,一张笑面虎的脸顿时变得狞恶了许多。这一晚上他已经连着锻炼三回了,两名铁塔般的汉子都忍不住鬼喊鬼叫,何况你这么个小身板,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撑得了几下。
但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出乎申警官的意料,垫着电话黄页,前胸后背的少说也干了二十来下,这个愣头青竟然一声没吭,自己累的倒有点气喘吁吁。这尼玛的真能抗,他虽然听说这个年轻人很能打,但没想到此人抗打更不是传说。
申胖子将警棍往桌上一扔,点了支烟歇口气,才吸了一半就有些心烦了,随手扔掉烟头,指着一名大汉道,“这回你来,麻痹的,老子就不信了。”
如此这般,三个人轮着上演棒击运动,李天畴的脸色蜡黄,满头的冷汗,口中腥味浓浓,有些撑不住了,但却仍然一声未吭。
“尼玛逼的,再来。”眼见李天畴的这股狠劲儿,申胖子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此刻人也有些癫狂了,他咬着牙又拎起了警棍。
“老申,差不多了,悠着点,别闹出人命。”一名联防队员有些看不下去,小声劝道。
申胖子不是愣头青,自然知道利害关系,只是一时被李天畴的态度、气势给气昏了头。他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的警棍,“去给我把那两盏灯抬过来,好好照照这小子。”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于是两盞一千多瓦的大灯泡一左一右的对着李天畴的脸照射,光线强、温度高,比冬天里使用的浴霸还要厉害十分。在这种高温的的初夏,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李天畴的双手已经被铐住,人也被抵在了墙角,根本无法躲闪,只能硬抗。遭的这份罪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此刻他的头脑依然十分清醒,突然意识到申胖子如此施为一定是受了某人指使,很大的程度上和斌哥或者斌哥身后的人有关。
但李天畴并不后悔,这说明对方已经坐不住了,下三滥的手段用的差不多后,人就该蹦出来了。不知道其他工友怎样了,这反倒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如此折腾了很久,直到后半夜两个联防队员也没了精神,瞌睡的实在熬不下去了,才算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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