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卿养了五天的伤,就可以下床,这天午后,阳光正好,赵岩卿披上晏老夫人让婢女连夜为他赶制的一件狼皮大氅,推门走了出去。他是守礼之人,没有往里走,而是从角门出去,沿着院墙缓缓而行。他不敢走远,一是身体原因,再就是担心追杀他的人在附近。他得留着这条命,回京向罪魁祸首讨回公道。
走到一处有阳光的地方,赵岩卿停下了脚步,仰面看着碧空蓝天,喃喃自语道:“活着真好!”
这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赵岩卿手按在了腰间,神情微变,他的护身软剑不在身上,好在这时,他闻到了淡淡的胭脂香,缓缓转身看去,来得是一个清秀少女。
“赵公子,你好,我姓晏,家中行六。”晏芗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
赵岩卿脸色闪过一抹愕然,他在庄上养伤五天了,就没见过晏家小姐,对晏芗过来找他,有些诧异,但他没表露出来,淡笑道:“晏六小姐,你好。”
“赵公子,其实救你的人是我的十二妹妹晏萩。”晏芗没绕弯子,直接道。
赵岩卿拱手道:“晏十二小姐的大恩,我会铭记于心。”是晏家人救了他,至于具体是谁救的,他并不在意。
晏芗向前一步,“赵公子的困境,不用我说,难道赵公子就甘于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位和一切吗?”
“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失去的。”赵岩卿目光阴沉地道。
“大话谁都会说,但实事如何,赵公子要比我更清楚,赵公子你已穷途末路了。”晏芗冷笑道。
这话有点难听,但赵岩卿不会因为这难听的话就暴露自己的实力,仍旧礼貌地笑问道:“不知晏六小姐有什么好主意?”
“赵公子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妻族。”晏芗笑道。
赵岩卿目光微闪,“晏六小姐指的是晏十二小姐?”
晏芗点头,“我十二妹妹的母亲是荣王府的南平郡主,她身后的势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赵公子若是能娶到她,成国公府世子之位,赵公子可以手到擒来,易如探囊取物。”
又一个蛇蝎女子,赵岩卿心里一阵厌烦,“晏六小姐的提议,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言罢,赵岩卿缓缓离开。
晏芗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六姐姐,你实在是太过份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晏芗扭头一看,晏莺从树后走了出来,晏芗双眼一瞪,“晏莺,你……你居然偷听。”
“我是无意间走到这里听到的。”晏莺性格懦弱,被晏芗的气势一吓,不由自主地解释。
“这事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晏芗转身就走。
“六姐姐,为什么?你和十二妹妹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摩擦,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晏莺一向明哲保身,今天实在是忍不住出声质问了。
晏芗回头看着她,“我哪有害她?让她当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有什么不好的?”
“六姐姐这话哄哄傻子到成,我虽是闺中女儿,没什么机会外出,可是成国公府的情况,我仍有所耳闻。十二妹妹心思单纯,不懂世间险恶,六姐姐这么做不是为了十二妹妹好,而是想让十二妹妹去送死。六姐姐,你做得太过份了。”晏莺指责她道。
晏芗恶狠狠地道:“没错,我就是让她去送死,怎么样?晏莺,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嫡姐,你要是惹恼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晏莺脸色微变,晏芗得意地笑着,扬长而去,嚣张地令晏莺握紧了拳头。
“晏小姐。”
晏莺一惊,回头看到是赵岩卿,“赵、赵公子,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声,想看看是什么人躲在树后,所以就故意离开,再转过来,就听到了你和晏六小姐的对话。”赵岩卿坦陈的解释。
晏莺轻咬了下唇角,道:“赵公子,我家十二妹妹只有九岁,她乖巧懂事,祖父祖母都很疼爱她,但是……但是……赵公子,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说着晏莺跪了下去。
赵岩卿向旁边让开,“晏小姐,你快快请起。赵某人虽算不上是君子,但若是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枉为人了。”
晏莺转忧为喜,爬起来,向他鞠躬道:“赵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十二小姐有你这样的姐姐是她的幸事。”赵岩卿感慨道。有晏六小姐那样的姐姐,那就是十二小姐的悲哀。
“有十二妹妹那样的妹妹,亦是我的幸事。”晏莺展颜笑道。十二妹妹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庶出,就看低她,即便十二妹妹和六姐姐闹翻之后,也没有因为她是三房的就迁怒于她。
“晏六小姐心肠歹毒,你还是不要触怒她为好。”赵岩卿告诫她道。
晏莺点了点头,“赵公子,我不打扰你散步了。”言罢晏莺疾步而去。
赵岩卿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脚步,微微扬起唇角。
晏芗不知道赵岩卿会回来,并且还听到了她和晏莺的对话,她自以为计谋成功,在院门口遇到厨房里回来的晏萩和晏荭、晏菁三人,笑盈盈地对她道:“十二妹妹,不用谢谢我哟。”
晏萩呆愣愣地看着晏芗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问晏荭,“你听懂她的话了吗?”
“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说的话,不用理会。”晏荭舔着麦芽糖道。
“有道理。”晏萩笑道。
三人就当没见过晏芗,钻进暖阁里,搅她们的麦芽糖吃。
过了两天,庄里来了客人,两主四仆,晏老夫人让武小北领他们去见赵岩卿;赵岩卿看到他们,十分激动,“大表哥,熙宁表弟,你怎么也来了?”
来的是保清侯世子田以宁和四公子田熙宁,看到活着的赵岩卿,田以宁高兴地唤道:“表弟。”
武小北知趣地退了出去,那四个仆从也跟着出去,拉上了门,守在门外。田熙宁急切地问道:“表哥,追杀你的人是不是那女人派来的?”
“除了她,还会有谁那么急切地想要我的命?”赵岩卿苦笑道。
“她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丧心病狂。”田以宁恨声道。
“国公爷病得奄奄一息,她等不了。”赵岩卿嗤笑道。
成国公一但病死,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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