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么多,先弄出来……”
两个人勾着脑袋,窃窃私语,商量好了,决定了的时候,这才抬起头。
可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他们。
何独眼话都说不成了指着那坐起半个身子来的道士:“诈……诈尸……了……”
那道士忽然咧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来。
何独眼真的要哭了,突兀想起来懂些门道的彭瘸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却不想彭瘸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尺长的杀猪刀,抖着手:“慌个屁,看老子给他来个透心凉!”
何独眼心中万分佩服,心道,自个可真是丢人丢大了,一个死人怕他何用?
那道士忽的噗通从棺材里跳出来,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冲两人作揖:“好汉饶命啊,饶命啊,千万莫把贫道送去那练尸一脉……”
何独眼几乎被吓的半死了,可听到这道士说的话,那快被吓出嗓子眼的心脏,忽的噎住了,这感觉当真飘飘欲仙。
明白之后就是巨大的愤怒,娘的,丢人啊!
何独眼冲彭瘸子悻悻一笑,接着骂那道士:“贼道士,你活腻歪了不成?大半夜睡在棺材里吓死人啊你,咦,原来棺材里躺着的人呢?”
那道士颤着两鬓胡须,笑的极为厉害,却不搭话。
彭瘸子忍着心中的不快问道:“道长是何人?为何搅了我们二人的财路?”
那道士半躺在棺材板上,蜷起了双腿,从腰间的道袍里摸出一壶酒半只鸡,旁若无人的吃一口喝一口,含糊不清的说:“贫道……静无微然正仙隐,玄道清空元明一,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你二人说我搅了你们的财路?此地明明是我寻的过夜之处,分明是你们搅了老道我的好梦!”
何独眼急红了眼,夺过杀猪刀架在老道士的脖子上:“断了爷爷财路,今日要了你的命!”
老道士吃着肉喝着酒,大概是吃饱了,扔掉酒壶,看了一眼脖子里的杀猪刀,痛哭起来:“哎呀,要命喽……要命喽……又要死人喽……”
哭着喊着,老道士却若无其事的翻身下来,抹着胡子上的油腻,随意踹开一口不知多少年月的棺材,便躺了进去。
临了,又重新看了那二人一眼,摇摇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人若要死,拦不得……拦不得呦……”
何独眼暗道晦气,冲彭瘸子说:“莫管这个疯疯癫癫的傻道士,老彭,接下来怎么办?”
彭瘸子阴沉着脸:“蠢货,这疯道士必定知道缘由!好端端的怎么能放过他!找不到尸体,便把这贼道士的尸体拿来,也算给练尸一脉有了个交代!不过,这我该得的金子可一两也不能少!事后若生了好歹,与我彭瘸子也无一丝关联……”
何独眼恨恨的,可只能把这份心思藏到了心底。可真会算啊,好处你一分不少的得了,坏处却让我一人担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两个人的话,棺材里的道士听的分明,老道士只是翻翻身子:“你们要找的东西,出门了,等着吧,就要回来了!”
说完,道士揉揉嘴巴打了个哈欠低声道:“贫道我的尸体,练尸一脉恐怕还不敢收啊……嘿,要下雨了,也好,难得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