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成羽看向冷七的眼神有些戏谑,在冷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手起刀落。
两根手指落在青石滩上,是白成羽的食指和中指,人群炸开了锅。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手指意味着什么,都再清楚不过了。
刀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血水从白成羽握紧的指缝中侃侃淌下。
冷七揪住白成羽的衣领怒道:“蠢货!”
白成羽却脸色苍白的笑笑颤声说:“土狗的舌头,用我右手这两指来赔,可够?”
冷七胸膛不停地起伏,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白成羽又接着道:“冷七,断去这两指,便是断去了我这一身术法,日后为兄只一心一意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若日后膝下幸得一二子嗣,白家也算有后。还望老弟你不计前嫌,祝贺一二!”
冷七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他才明白,白成羽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较个生死,其实,不过是想让自己解开他心中在秦岭留下的心结罢了。早些时日的那个白成羽,在白镇江说出:“我的孙子用不来你照顾,我吩咐的事他已经做完了,是生是死管关老子何干!”的时候,就死了。
人之苦,苦之人。
谁曾又不苦。
良久,冷七忽然低声道:“日后若得知,定当为兄贺……”
白成羽点了点头,转过身,忽的又回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季襄的事情我所知甚少!至于那总把子和张季襄去那儿的原因。冷七……”
不知为何,白成羽忽然顿了顿,轻笑一声说:“知道为什么我不恨你吗?”
冷七茫然,道:“为何?”
白成羽摇摇头,意味不明的道:“你的命,比我苦……”
冷七不知道白成羽这话什么意思,可这时候的白成羽断断是没必要再跟自己较劲的。冷七问道:“能否告诉我,你的造化是什么?既有造化,何必又断去两指?”
白成羽弯身在地上找了半响,等到起身时,嘴里多了半只未燃尽的香烟。
白成羽说:“方才的话,便是我在秦岭所得之造化!”
说罢,白成羽走到江边,江风吹起了白成羽的衣袍,那飘起的衣袍被白成羽用牙撕开,包在了手上,随即跳上那叶孤舟,不知此去何处……
场中只留下冷七一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
土狗已经跑了过来,脱下衣服擦去了冷七胸口的血渍。
冷七笑了笑拍了拍土狗的肩膀,歉意的说:“土狗,抱歉了……”
土狗却连声摇头,比划说,仇已经报了!很痛快!
冷七哈哈大笑:“成!咱走,为你找个宅子,我办完事儿回来,给你讨个婆娘!”
冷七说完,带着土狗刚要走,人群里有人极为难听的嗓音说:
“走!哪里走?冷七……嘿嘿,这才几日,就把当日的事忘了?”
ps:我总嫌一日太长,一年太短,一辈子却又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