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也故作惶恐:“叔父教训的是,都是侄儿的错!”
说罢,宇文护便要上前要为独孤信松绑。
“宇文泰,你就不要再费尽心思演戏了!”独孤信推开宇文护:“我独孤信只忠于大魏元氏,发誓与你们宇文一氏势不两立,更不会做你的马前卒!”
“这怎么叫马前卒呢?你我都是大魏的朝臣,都在为大魏尽忠嘛!怎么会是我宇文氏的马前卒呢?”宇文泰走到独孤信的面前,亲自为他松绑:“大司马一定是听信了一些谣言,才挥师‘勤王’,我宇文泰怎么可能是奸贼呢?”
“大冢宰的言下之意,你不是奸贼,那我便是了?我无故起兵,就是反贼咯?”独孤信道。
“大司马这是哪里的话,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宇文泰把独孤信搀扶下来:“咱们兄弟一起征战沙场,为匡扶大魏不辞劳苦,怎么能听信谗言反目成仇?你我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嘛,谁都不可能有谋反之心!”
“宇文泰!”南熏厉声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南熏扯下面纱,露出了丑陋面孔,让宇文泰回忆起当年命宇文护灌下乙弗皇后毒酒之时,因为毒酒的副作用,毁了乙弗皇后的容颜。
“你,你……”宇文泰反咬一口:“你这个蛊惑圣心、挑拨离间、祸国殃民的妖女!我今日便不会再饶了你性命!”
“此乃当今圣上的正宫皇后,何来妖女之言?”独孤信正颜厉色:“见了皇后娘娘,你宇文一氏为何不下跪?有何颜面说自己是匡扶大魏的忠臣?”
乙弗皇后的事情,是宇文泰记忆中的一块伤。自从得知乙弗皇后还活在世上,他一直都是寝食难安,每每夜间恶梦都是梦到皇后的冤魂来向他索命。
宇文泰颜色大变,不再似方才对独孤信那般和颜悦色:“独孤信,为兄是礼贤下士、爱惜人才,你莫要不识好歹。什么皇帝皇后,都只不过是我玩弄手掌之中的傀儡罢了!”
“我与大冢宰便不是一路人,大冢宰不要再费心了!”独孤信道。
宇文泰眼角含泪,捶胸顿足很是心痛的样子:“贤弟啊,不是为兄要赶尽杀绝,是你不识时务!失去了你这么个难得的将才,你可知为兄心中有多痛吗?”
碧螺看着宇文泰如丧考妣的样子,打了一个冷战:“这宇文泰,喜怒哀乐变换自如,真是太可怕了!”
小伽罗依偎在碧螺的怀里,也很害怕的样子。
宇文泰命人将独孤信等人带了下去,也都关进了地牢里。
宇文护问道:“父亲,叛将独孤信已经抓到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此事还没有完,明日朝堂之上,需得让皇帝小儿亲自下旨,将独孤一氏满门抄斩!”宇文泰道。
“可那皇帝小儿,向来倚重独孤信,又对独孤茱儿一往情深,他会下旨吗?”宇文护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他亲自下旨,让世人都知道,独孤信是皇帝想杀,而不是我宇文泰想杀!”宇文泰说完,也转身回到府中。
宇文护想了片刻,领会了宇文泰的意思:“叔父,侄儿明白了,这是让那皇帝小儿上了咱们的船,让大魏的臣民都把他当做无道昏君,以后就没人再为他效忠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