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妨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担心!”杨坚咬咬牙,无论是背部的疼痛,还是清风的寒冷,他都要顶得住,为的是珍惜和小伽罗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换完了药,小伽罗让杨坚把衣服穿上。
赤练马也把鼻子凑上来,嗅了嗅杨坚的背,小伽罗发觉,赤练腿上的绷带还在。
“赤练的伤药也好久没换了呢!”小伽罗忧心忡忡地俯下身子,轻轻地解开了绷带。
两人惊喜地发现,赤练的腿伤已经痊愈了。
“好啊好啊,太好了,杨坚!赤练的伤已经好了!”忘情的小伽罗,兴奋地拉着杨坚的手,在原地转啊转。
“咴咴——”赤练看着两人如此高兴,也加入了兴奋的行列,鼻子顶起了马槽里的草料,犹如仙女散花一般地撒向空中。
这塞北,没有桃花纷飞的烂漫,飘洒而下的草料,弥补了遗憾。
杨坚并没有小伽罗这般高兴,内心里的抑郁还没有完全散去,只是想借着这尽情的转圈,把心里的闷气纾解罢了。
两人转啊转啊,转得眩晕之时,才松开了手,晕晕乎乎地坐倒在了赤练的身旁。
小伽罗和杨坚背靠着背,他们从刚开始河边的相遇,到杨坚嫉妒小伽罗和高颍亲近,无所不谈。
一直谈到天昏地暗,两人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太阳下山了,赤练担心两人着凉,拽出草料,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晚餐之时,大人们不见两个孩子回来,担心地搜遍了整个凉州城,仍然不见踪影。
碧螺在马厩里发现了,被草料埋起来的他们,若不是赤练马卧在一旁守护着,碧螺很难发现。
健康的马儿,是不会趴或者卧在地上的,即使睡觉也也是站着的。
小伽罗和杨坚被揪了出来,被碧螺训斥着。
“怎么能睡到马厩里?你们是马吗?”碧螺揪扯下两人身上的草:“看看你们两个,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公子哥,都出身名门贵族,却这般不检点!”
两人暗暗地相互望着对方,偷偷地笑。
按照高宾的安排,将凉州城的关防印信移交给杨忠,凉州城里仅有的守城士兵,他不带走一个。
因为刘堃愿意一同前往长安城,做乙弗娘娘的马前卒,高宾便让他带着百余喽啰,一路护送着直奔长安而去。
为了不让刘堃等人一路上被官兵误会,高宾让他们换上了魏军的铠甲。
杨忠要守城不能远送,杨坚便代替父亲和几位裨将一起,一路将他们送到了之前下榻的那家驿馆。
“杨公子,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快请回吧!”高宾劝杨坚。
杨坚牵着赤练马,将马儿的缰绳交付在了小伽罗的手中:“伽罗,今日一别,真的不知道何时还能与你再见!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赤练与我情同手足,我把它送与你,让它替我守护你吧!”
“我虽也喜爱赤练马,可赤练马对你更重要,你舍得他吗?”小伽罗不敢接缰绳。
“人有太多舍不得,我更舍不得你,可又怎样呢?以后,你就替我照顾赤练吧!”杨坚说完,转身离开,跨上了一位裨将的马背上:“我们走!”
裨将策马扬鞭,夕阳照着他们的背影,小伽罗也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赤练马不安分地,久久地哀鸣着,哀鸣声回荡在寂寥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