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崔寅听了冷冷一笑,一脸讥讽的说道:“他还真是死性不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宿在秦楼楚馆,还如此招摇过市的去送了谢琅华一程,可见他也未把那个谢琅华放在心上,也是我太过看得起他了,想来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且让他再多活几日。”
崔寅挥手遣退了那个影卫。
莫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他太不成器了。
崔家不需要这样的子嗣。
崔愠一袭大红的衣袍,在燕京最大的秦楼,最奢华的房间里,身旁最美的美人都不如他来的夺目,他双眼一眯,冷冷推开怀中的美人,淡淡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几个美人施施然然的转身离开。
奢华的房间里,只剩下崔愠,崔大,还有崔二。
崔愠扭头看着崔大说道:“我要你拿的东西可拿回来了?”
“是,郎君。”崔大点头说道。
崔愠朝崔大伸出手来。
崔大看了崔二一眼,崔二推门走了出去。
崔大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
崔愠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取出一根发簪来,正是崔愠送给谢琅华的琴瑟。
崔愠看了几眼,动作轻柔的收入怀中,贴着胸口放着。
这是他送给阿琅的定情信物,断不能遗失了。
不过片刻,崔二提着一只绿毛鹦鹉走了进来。
那只绿毛鹦鹉一见崔愠便叫了起来:“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心肝!”
崔愠伸手接了过来,给鹦鹉喂了一颗花生米。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心肝……”绿毛鹦鹉叫的越发欢快。
“郎君。”就在那时秦楼的头牌,紫鸢姑娘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她一袭绯红的纱裙,与崔愠的衣袍颜色相近,身为头牌她的容色自是不必说的,在她身上更有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媚态,是寻常女子所没有的。
她兴致高昂的看着那只绿毛鹦鹉,伸手摸了摸绿毛鹦鹉的羽毛,笑盈盈的看着崔愠说道:“郎君,把它送给奴可好?”
崔愠看着她落在绿毛鹦鹉身上的手,目光一沉冷冷说道:“谁准你进来的?”
紫鸢面色一白,触及崔愠的目光,只觉得通体生寒。
“郎,郎君……”她战战兢兢的说道,连话都说不好了。
“把她的手给我砍了。”崔愠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鹦鹉拿的远远的,再不给她触碰绿毛鹦鹉的机会。
“郎君……”紫鸢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是!”崔大拱手说道。
“啊……”他的手举起落下,紫鸢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崔大很快把紫鸢拖了出去。
崔愠拿着棉布沾了水,一连擦了数遍紫鸢碰过的地方,险些把绿毛鹦鹉的毛给擦掉。
以至于绿毛鹦鹉一见棉布便忍不住往后躲去。
其实它是有名字的,叫和鸣,与他送给她的发簪正好凑成琴瑟和鸣四个字,只是他怕她会笑话这个名字太土才没有告诉她。
直到崔愠认为擦干净了才住手,他抬头看着崔大压低声音说道:“我要你准备的替身可准备好了?”
“是。”在崔愠的调教下,崔大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崔愠扬眉一笑说道:“我们也该动身了。”
不过片刻,几个人从后门出了秦楼。
而崔愠依旧坐在最奢华的房间里,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
囚车格外颠簸,谢琅华有长生诀护体,萧氏与谢恒却是没有的,两个人面色极差,一脸的虚弱。
谢琅华看着心如刀绞。
因着李晟尸骨无存,西凉使臣只在棺木中放了李晟的衣服,太子身死他国,总得有一副棺木。
直至中午用饭的时候囚车才停了下来。
因着西凉使臣赶着归国,并没有刻意选择驿站,而是就地停了下来。
数百人的队伍总得生火造饭,不管是西凉使臣也好,还是谢家的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生火造饭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路过村庄的时候,雇佣了几个村妇做饭。
火很快生了起来。
其中一个村妇做饭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谢琅华一眼。
谢琅华看着她眼光一凝,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谢琅华与萧氏,还有谢恒穿着囚衣很是单薄,寒风凛冽萧氏和谢恒冻得嘴都青了,可谢琅华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冷,这让她很是震惊。
她伸手给萧氏和谢恒搓了搓手。
饭很快做好了。
西凉使臣吃的是白米饭,每个人分了一块肉,而谢家的囚犯则吃得糙米饭。
给囚犯送饭的时候,那个村妇趁着把碗递给谢琅华的间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