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皆溢出黑色的血来。
所有人皆是一惊。
李晟的近身侍卫立刻大声说道:“太子殿下正是七窍流血而亡,就是这个毒妇害了太子殿下。”
谢琅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便是说了也是徒劳无功。
“不是谢家姐姐害了西凉太子,臣女也在场瞧得一清二楚,那条蛇并没有咬太子殿下。”莫良辰出言替谢琅华辩解道。
可惜李晟已经化作一滩血水,根本无法查验身上是否有小豆子的咬痕,这也正是王后的高明之处。
西凉使臣抬头朝莫良辰看去,他们还来不及开口。
眨眼之间,雪白的兔子便化作一滩血水。
事实已经证明一切,不管莫良辰说什么都没用了。
谢琅华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从她踏进王宫的那刻便落入王后的圈套会中,一步一步泥潭深陷,直至有口难辩。
“陛下一切已经真相大白,请陛下把这个毒妇,还有这个毒妇满门交由我们西凉处置。”西凉使臣拱手对着司马宏说道。
“不是的,不是谢家姐姐害了西凉太子,臣女可以作证。”莫良辰大声说道。
“莫家娇娇受了惊吓,把她送回去。”司马宏淡淡的扫了莫良辰一眼。
谢家势必保不住了,莫家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不然便会伤及大燕的根基。
“陛下,臣女说的都是真的,谢家姐姐是冤枉的。”莫良辰一遍又一遍替谢琅华辩解道,急的都哭了出来。
司马宏声音一落,随即上来两个婢女,她们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莫良辰,根本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拉出了勤政殿。
莫良辰扭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谢琅华,一脸不甘大声喊道:“陛下,谢家姐姐是冤枉的,她真的是冤枉的。”
谢琅华含笑看了莫良辰一眼,纵然这世道险恶至极,但人间总归还有真情在。
司马宏视线一扫落在谢琅华身上,他目光一沉缓缓说道:“把谢琅华还有谢家上下皆打入天牢,待西凉使臣归国时,交由西凉使臣处置。”
几个金吾卫大步朝谢琅华走了过去。
西凉使臣将目光落在小豆子身上,拱手对着司马宏说道:“还有这条蛇也得交由我们西凉处置。”
“然也!”司马宏点头说道。
小豆子眼见谢琅华被金吾卫带下去,它尾巴一扫想去要找谢琅华,怎知几个金吾卫手中拿着雄黄朝它撒去。
小豆子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谢琅华十分不忍扭头看了它一眼,眼中满是担忧。
随着司马宏一声令下,谢家瞬间翻了天,看着冲进来的金吾卫,所有人都慌了神。
谢家满门皆被打入天牢。
老太太,萧氏,谢恒,乃至谢家宗亲无一幸免,上上下下足有数百之众。
天牢里满是谢家的人,可谓是震惊朝野。
老太太哭天喊地的骂道:“谢琅华你个丧门星,我们谢家都要死在你的手里了,这下你高兴了,早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给溺死。”
谢琅华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她一个人抱着膝坐在地上,将头深埋于双膝之中,老太太的叫骂声传入她耳中,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琅华,琅华……”就在那时萧氏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琅华身子一僵,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几步走到牢房边,大声喊了起来:“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琅华,我在这里。”萧氏用力的招了招手,谢琅华才看到萧氏与她只隔了两间牢房。
谢琅华透过牢房看着萧氏,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她喃喃说道:“母亲,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琅华,我没事,阿恒也没事,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一家人能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幸事,你切莫自责。”萧氏大声说道,声音里没有一点惊恐。
谢琅华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她的泪如磅礴大雨,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少女脊背瘦弱,全然沉浸在悲痛中。
都是她连累了他们。
要他们与她一同赴死。
她不怕死,原本她这条命也是捡来的,只是怕连累他们。
“阿姐,我没事,你莫要担忧!”谢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原来谢恒与她们隔得也不太远,只是隔得数间牢房,她们如何也看不到谢恒而已。
连远在边关的谢长安也被就地革,连夜押解回京。
王后也被陛下处罚了,宫中琐事从新交由李夫人打理,王后还被禁足两个月。
与谢琅华的下场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啪嗒……”听着王礼的禀报,王玄手中的毛笔骤然落在桌案上。
他看都没看王礼一眼,提步朝外走去。
“郎君你去哪里?”王礼跟在他身后满目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