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的药,又给萧氏诊治了一番。
“夫人只是急怒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吧!”余烨看着一脸死灰的谢琅华轻声说道。
谢琅华眼泪一行一行落下,仿佛又回到了阿宇离去的那一日,万念俱灰。
她一直都以为,她能护住阿恒与母亲的,可如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不如生,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余烨,眼泪大颗大颗的划过她的脸颊,她声音颤抖“阿恒的腿真的无药可医了吗?”
余烨医一手落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缓缓说道:“我也想把他治好!”
余烨说着一顿,接着又道:“你便当作命运如此吧!”
别的安慰人的话他也不会说。
其实他这个人一向冷情,多少人死在他面前,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因为在他眼中生死本是寻常事。
谢琅华勾唇冷冷笑起:“可我偏偏不信命。”
“方姑姑,送余太医回去。”谢琅华扭头看着方幻云说道。
余烨看了谢琅华一眼转身离开。
谢琅华就把萧氏安置在谢谢恒房中,没有让她再挪动地方,这样方便她一个人照看着他们两个人。
谢琅华将屋里的人都遣退了,只剩下春桃一人,春桃怕惹她难过,当着她的面也不敢哭。
“夜风。”谢琅华沉声说道。
夜风瞬间出现在她跟前。
谢琅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见赫连佑。”
等方幻云进来的时候,谢琅华看着她说道:“方姑姑,派人好好盯着赵氏,谢文安,还有谢瑶华,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方幻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琅华一动不动的守着萧氏与谢恒,一步都不敢离开。
余烨出了谢家并没有回王宫,而是去了睿王府。
司马睿一见余烨便笑了:“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我这里?”
余烨抬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不就不能来向你讨杯酒喝吗?”
司马睿眯眼一笑,懒懒散散的靠在软榻上,慢悠悠的说道:“自然是能的,给我说说今日谁惹你了,怎么大的火气都烧到我睿王府了。”
司马睿起身与余烨朝花园里的凉亭走去。
如今菊花开的正盛,赏菊品酒在合适不过了。
酒菜已经备好,司马睿抬手给余烨倒了一杯酒,余烨接过喝了一口,才接着说道:“我才从谢家来。”
司马睿随意换了个坐姿,淡淡说道:“哦!”
余烨淡淡瞟了他一眼,开口说道:“那个谢家丫头真是惨呀!”
司马睿淡淡的看着杯中的酒也没有接话,余烨顿时朝司马睿凑了过来,他长吁短叹的说道:“今日她只怕要把眼中的泪都流干了,才这与未婚夫退婚,她弟弟便摔成了残废,母亲也记急的晕了过去。”
余烨越说越来劲,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接着又道:“你可不知道她的那些个亲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难怪她一副小刺猬的摸样,但凡她软弱一些,只怕要被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司马睿勾唇一笑,送给他五个大字“这与你何干?”
余烨一口酒卡在嗓子里,大声咳了起来,他横眉怒目的看着司马弈,冷冷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素来是个心软的。”
司马睿凉凉的瞥了余烨一眼,笑着说道:“我还真是不知,我知道千万人死在你眼前,你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司马睿声音一落,余烨瞬间站了起来,他指着司马睿大声说道:“你,你,你……”
一连数个你之后,蹦出一句话来:“我走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司马睿也不开口阻拦,他漫不经心看着余烨的背影勾唇笑起,缓缓的拿出衣袖中的茉莉花香囊,轻轻的闻了一下,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夜幕降临的时候,萧氏才睁开了眼,她几步走到谢恒榻前,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哭,谢恒服用了安神药还没有醒,谢琅华劝着她吃了几口饭,两个人守在谢恒榻前,谁也不肯离开。
夜深了,萧氏也不肯休息。
无奈谢琅华只得让春桃点了安神香,萧氏支撑不住这才睡下。
谢琅华让春桃与方幻云也去歇息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萧氏与谢恒。
她派去谢恒身旁的暗卫一个都没有回来,可见已经遇害。
她在等赫连佑,赫连佑接到消息了,一定会来见她的。
纵然屋里燃着安神香,谢琅华一丝睡意也没有,她心有千头万绪,整个人越发清醒。
夜深人静的时候,谢琅华眉头一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还以为是赫连佑来了,起身朝外室走去。
岂料,谢瑶华施施然然的走了过来,谢琅华微微一怔,谢瑶华看着她盈盈一笑:“姐姐,你还记得阿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