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闲雅的对知客僧递上贴子:“在下松竹斋练白棠。”
“练公子!”小和尚一拍脑瓜,飞快的奔向他,“师兄师兄,我带练公子进去吧!”
知客僧摸摸他的头:“去吧!”
白棠见他小小年纪,长得圆头圆脑,十分可爱,笑问:“小师傅怎么称呼?”
小和尚盯着他的食盒,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咽着口水道:“小僧法名释空。”
白棠好笑的点点头:“释空小师傅。今日贵寺请了哪些书法名家攥写春联哪?”
释空边想边道:“住持了请翰林院学士沈大人、宋广宋先生,还有好几个秀才举人。”
白棠想起苏氏所说:“栖霞寺每年都要请人去寺里写春联。你祖父也受邀去过几回。这些子和尚啊,眼光刁得很。每年请的,不是有名的书法大家,就是新起之秀。白棠,你今年可给练家长脸啦!”
白棠提了提沉重的食盒,释空的眼睛登时随之起伏发亮。白棠忍笑,眼见四处无人,索性停了下来,从食盒中取出两只白嫩嫩的馒头递给他。
“多谢小师傅指点带路,区区敬意,还请笑纳。”
释空一听:这是带路的谢礼呢!立即眉开眼笑的收了。实在忍不住那香味的勾引,啊唔一口,整张脸都舒展了开来:这只素菜馒头太鲜美了啊!
又脆又嫩的小豆干、碧绿的小青菜,还伴着黑木耳和粉丝,放了足足的香油,释空舔着手指,却怎么也不舍得吃另一个。
白棠暗想:栖霞寺的伙食不至于让个孩子都吃不饱吧?
释空不好意思的对着手指道:“练公子家的吃食真好吃。”
白棠低笑间,随释空行到一座偏殿前。
“就是这儿啦。”释空恋恋不舍得瞧了眼白棠的食盒,进殿唤道,“师傅,练公子到了!”
白棠先前还听到殿内笑语声不断,突然间却寂静了下来。他踏进偏殿,只见殿内摆放着几张长桌,桌上笔墨俱全。十来名头戴儒冠年纪不一的文客,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红衣袈裟的僧人难掩目光中的打量之意,合什道:“练施主客气了。施主名动南京,我等慕名已久,今日得见,只叹英雄出少年,教人敬佩!”
释空低声道:“这位是我寺住持净云大师。”
白棠放下食盒行礼:“白棠有幸,能为栖霞寺效力。”
净云瞧着他带着食盒,不以为然。不论贫富之家,都爱带些素食敬供菩萨。
“练公子有心了。释空,你将练公子的吃食送到厨房去。”
释空大喜:“好的!”拎着食盒兴冲冲的边走边笑:到了厨房,就不怕吃不到美食了!
一名相貌清矍的白发老者道:“松竹斋近来佳作不断,全靠练公子大才!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
青袍长须的美大叔亦笑问:“沈大人说得极是。练公子,沈某定下的熟绢,何时才能制成啊?”
白棠见他们的相貌风度,便猜出他们的身份,忙躬身道:“两位大人过誉,小子才疏学浅,怎敢与诸位前辈相提并论?沈大人的馆阁体秀润华美,正雅圆融,白棠仰慕已久!”又对青袍男子道,“宋先生的草书劲秀流畅,风骨遒丽。上承晋唐之风,又启当世新标,今日有幸得见两位前辈,万望二位不吝赐教!”
沈度与宋广面面相觑:这小子,张口就将他们的书法特点讲得清楚明白还顺带拍了番马屁,拍得他们心情舒畅,都不好意思板着脸催讨熟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