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儿,是你领养的?”
“与你何干。”
“看着挺皮实。不过一看就跟你没血缘关系,你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言欢捏着拳头,忍无可忍,“纪深爵,说清楚,你要多少赔偿,才肯离婚?”
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跟他鸡毛蒜皮的扯家常。
“我要的,恐怕你给不起。”男人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里面有逼仄的精明狭光,他说,“我要你。”
“……”
纪深爵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你给不起,所以我不逼你,但离婚这件事,不是说离就离的,两年前的账我们还没算清,就这么离了我不甘心。”
“你想怎么样?”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怎么样,我会联系你,不着急。但若是你急着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
浪/荡轻佻的口气,摆明了要激怒她。
没有什么比无耻这个词,更适合他的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碧海蓝天的小区门口。
言欢抬手,一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巴掌声音很响,纪深爵的脸上迅速浮现红印,他的脸被打偏过去。
男人垂着的脸,嘴角处有抹若有似无的微翘弧度——
解恨吗,欢哥。
言欢一字一句的狠绝说:“纪深爵,要算两年前的账是吗?这只是开始,我会一点一点的跟你算清楚,你不用着急。至于离婚,既然私下解决不了,那就起诉离婚吧,你很快会收到诉讼书。”
话落,言欢拉开车门就要下车,纪深爵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
言欢被迫转身与他对视上。
纪深爵说:“想要离婚也可以,陪我一个月,我就答应离婚。”
言欢冷笑起来,“你、做、梦。”
“哈德,我们下车了。”
言欢拉着哈德,便进了小区内。
纪深爵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被她方才打过的脸,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和平离婚和激怒纠缠之间,纪深爵果断选择了后者。
激怒她,至少能继续纠葛下去,可和平离婚,就真的再也不见了吧。
纪深爵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郝正,面无表情道:“从现在开始,行走传媒做什么,我们就抢什么。”
郝正犹豫,“可是,爵爷您不是说行走传媒是太太的公司,咱们要护着吗?若我们抢太太的生意,会不会惹太太生气?”
“照做。”
“……是,爵爷。”
纪深爵口气强硬,郝正摸不清头脑,不敢多加揣测,只敢,照做。
纪深爵挂掉电话后,靠在座椅上,深深闭了闭眼眸。
做对手,相斗,总好过云淡风轻的路过。
他什么都能接受,做言欢的爱人、对手、冤家都可以,可唯独做路人,他做不到。
纪深爵自嘲的想,狭路相逢,夫妻相斗,也许,这已是命运最好的恩赐。
至少,还能和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