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后,黑色宾利商务车内。
郝正感觉到了整个车内的低气压,下意识的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醉酒的男人。
纪深爵头仰在靠座上,深深呼吸着,喉结滚动。
胸口处那抹压抑的怒火,像是无处宣泄,堵在那儿涨的厉害。
郝正抿了抿唇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爵爷,您让我查的事儿,我查到了。”
纪深爵仰着头,微微睁开被酒气熏染的深邃眼睛,看着车顶,薄唇里只吐出一个锐利的字眼:“说。”
“信……的确是从……从英国寄回来的,也的确是从陆琛的住处寄回来的,至于笔迹,我派人去陆琛以前所在的母校,让专家对比过字迹,是……”
郝正顿了下。
“是什么?”后座的男人,周身充满了寒意和杀气。
郝正硬着头皮说:“的确是陆琛的笔迹,那些信,不是造假的笔迹。”
陆琛的来信是真的。
有那么一刻,纪深爵也想相信她一次,可陆琛不是别人。
言欢曾在睡梦里,一次又一次叫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骄傲如纪深爵,哪怕再不屑,这一刻他的尊严也仿佛被碾碎。
备胎。
纪深爵不想承认自己是言欢的备胎,不想承认自己是她的第二选择。
即使那些信是假的,也抹灭不了言欢曾在梦中无意识的一次又一次叫陆琛的名字。
何况,陆琛的回信,是真的。
郝正犹豫的问:“爵爷,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伪装言小姐的笔迹,给陆琛写的信?”
过了许久,纪深爵再次闭上眼,沉默,最后冷漠的说:“不重要。”
陆琛,一直刻在言欢心里,从未被忘记。
这个事实,纪深爵不想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
信,算的了什么,不写信,言欢心里住着的人难道就会换人?
黑色宾利,是开往月牙湾别墅的。
郝正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言欢。
郝正迟疑的问:“爵爷,是言小姐打来的电话,要……要接吗?”
纪深爵的手机在饭局上被砸烂了,他暂时也没有换新手机,言欢自然打不通他的电话。
言欢给郝正打电话,明显是来找纪深爵的。
“接。”
郝正接起。
那边的言欢开口问:“郝特助,爵爷的手机是不是关机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在……不在一起。”
爵爷现在正气头上,摆明了不想接言欢的电话,郝正不敢忤逆。
可言欢是个聪明的人,郝正这吞吐的口气,一下子就暴露了。
言欢没有再质问,也没有去戳破尴尬,只是轻飘飘的说:“他没出事就行,你好好照顾他吧,我挂了。”
郝正:“……”
如果不是纪深爵坐在车后,郝正都快忍不住告诉言欢真相,因为言欢过于懂事了,懂事的让郝正都有些于心不忍。
以前,跟过爵爷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女明星,郝正也不是没处理过,一个个跟姑奶奶似的,跟爵爷在一起过没几天,便自以为是眼睛高到头顶上,走路恨不得都是横着走。
可唯有言欢,跟了爵爷好两年了,却还是那副不骄不躁宠辱不惊的模样,说话有时锐利,却是恭谨的。
言欢把电话挂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言欢,看了眼旁边摆着的芭比娃娃,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哑然失笑:“你也不过就是个不重要的女伴。”
连他的女朋友都不算。
她本以为,她是。
可哪个女朋友,会打不通男朋友的电话,会一天之内主动那么多次,都得不到任何音讯。
她早该知道的,纪深爵是个玩咖,她胜券在握的以为,就算半年不见这个男人,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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