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一排做工高档的领带旁边,挂着一条看着廉价的米色毛线围巾。
已经很旧了。
但从细节处能看得出来,这条围巾,被佩戴者保护的很仔细,像是珍宝一般挂在衣帽间里,外面还有透明的防尘盒子。
傅默橙将外面那个亚克力的防尘盒子拿下后,取下那条毛线围巾,一打开,围巾上果然还有一个洞。
嗐,当初她的手工真的太烂了,织个围巾还能织出个洞来。
没一会儿,别墅的院子里有了引擎声,傅默橙拿着那条围巾跑了出去。
等林薄深屋外夹着一身冬日清冷进屋时,怀中扑过来一只软/绵绵的小东西。
傅默橙将那条毛线围巾围在了林薄深脖子上。
林薄深穿着黑色长款大衣,里面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围着这条廉价的毛线围巾时,许是气质过于出众,任何配饰和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不那么低端。
林薄深微怔,垂眸看着她挂到他脖子上的这条围巾时,淡淡一笑,搂着她问:“这么快就发现了?”
傅默橙有些沮丧,小脸埋进他怀里,“我要是当初能织好一点就好了。”
林薄深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林太太织的围巾就是最好的。”
傅默橙喜笑颜开,抬起小脸激动的说:“那我再给你织一条围巾吧!”
林薄深:“……”
怎么会对织围巾这么有执念?
林太太果然是说一不二的小盆友。
在圣诞节那天,得意洋洋的又拿出一条自己新织的围巾送给林先生。
而且,这次围巾上没洞。
选的毛线也高级了许多。
之后,一整个冬天,林薄深只要佩戴围巾,就一定围着林太太亲手织的那条围巾,再也没用过其他围巾。
一月初,纽约下雪了。
林薄深陪着傅默橙坐在家中的壁炉前,看着落地窗外白茫茫的雪花,心里,却是无比的温暖。
因为下雪的关系,玻璃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傅默橙跑到玻璃窗前,伸着小手,写下:林薄深爱死了傅默橙。
林薄深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从后搂住她,淡笑着调侃:“把你爱死了,我爱谁去。”
林薄深抬手,就把中间“死了”那两个不吉利的字眼给擦了。
傅默橙不满意:“爱死了,是加重语气词,林薄深爱傅默橙,读起来就感觉不那么爱。”
林薄深看她较真的样子,忍俊不禁,握着她的小手,在玻璃窗的雾面上,重新认真写下:傅默橙是林薄深此生唯一挚爱。
傅默橙问:“薄深,那七年,你寂寞吗?”
在玻璃窗上写完这些时,林薄深忽然低头,将脸埋进她温暖的颈窝里,哑声低沉道:“默宝,没有你的那七年,纽约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像是一座没有人烟的空城,我很寂寞。”
那时,他除了应酬,便是工作,连家都很少回。
如果不是家里有排骨在的话,他大概一两个月也不见得回一趟家。
林薄深笑了笑,道:“还好有排骨,让我回了这个空荡荡的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慰藉。那七年,每次看见排骨,我都分外感激当初你随后把排骨捡回家,更庆幸,我争取到了排骨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