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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烟儿应完刚要跑。
大门外头就有人又惊又喜的大叫,“不用找、不用找,小人在呢!”
随着粗嘎嘎的话音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扒开看热闹的人群,眉飞色舞的往院子里冲,跑的太快,两只挂不住脚的破鞋片子一下子飞了一只。
他喜的顾不上回去找鞋,脚跟着地连蹿带跳的往姜悦跟前跑,离了还有五六步远,就噗通跪下,连连磕头。
“路娘子大恩大德,小人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您放心,您赏的媳妇,小人一定不会亏待,一定勤快点每天多跑几家,要来的饭菜肯定可着她先吃!”
“行,你记着你说的话,别亏待了她。虽然这女人自称是路大爷的姨娘,可路大爷连一手指头都没沾过她,要是她没勾引别的男人,应该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就好好守着她过吧。”
“嗯!嗯”柳三癞子都喜懵圈了,呯呯磕头啥感激话都不会说了。
原以为是路大爷玩剩下不要的,没想到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他要了半辈子饭,净想着天下掉馅饼了,还真让他想来了,还个纯肉馅的!
他磕了半天,见姜悦没再说话便试探着爬起来,拽着锦屏胳膊一拧身就搭麻袋似的搭到肩上,转身就跑,生怕姜悦改主意。
“没王法的混帐,把人放下!”黄婆子失声尖叫。
原以为姜悦是做做样子吓唬人,没想到竟、竟然来真的?
她不在乎锦屏是死是活,可就这么眼睁睁的让个要饭的把锦屏带走,伤了夫人的脸面,夫人能饶了她?
柳三癞子看她穿金戴银的不敢吭声,可也不舍得就这么放下刚到手的媳妇,于是就扛着锦屏杵在那儿。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靖国公府的姨娘,你有几颗脑袋够砍?”黄婆子怒吼,趁势爬起来,哎呦我的老腿。
柳三癞子壮着胆子道:“这、这咋是我强抢呢?这是路娘子赏我的!”
“赏?我还说把你整个卧虎村赏你呢,你有那个命担吗?好好一个大姑娘,红口白牙的说赏你就赏了?她的身契呢?没有的话,你这就是强抢!也就是你这种蠢货才什么话都信,让人耍着玩!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也不会干出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你以为天上掉馅饼,谁知道是不是石头想砸死你?”
有画屏吃亏在前,黄婆子不敢跟姜悦明着对上,一边骂柳三癞子,一边拐弯抹脚的提醒他。闹,你倒是闹啊!
说的好听赏你个媳妇却不给卖身契约,这不是拿你当猴耍吗?
你快点闹,让那小贱妇把话收回来,自已打自已的脸。
她唾沫横飞骂了半晌,柳三癞子却听的一脸懵,回头讷讷的问姜悦道:“路娘子,这婆子说的是啥啊?”
姜悦噗的一下笑出声,“没啥,她就是撺掇你跟我闹,说我拿你耍着玩,给人却不给卖身契,存心坑你。”
柳三癞子登时翻脸,一弯腰哐当把锦屏扔地上,指着黄婆子骂道:“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老贼婆,再敢说路娘子坏话,老子把你扔粪坑里浸死。”